他眉頭緊皺,似乎很不悅這種不受控制的身體反應,卻又挪不開視線。
睡夢中,林辛言夢見了自己在非洲大草原,被一頭兇猛的獅子盯着她,直勾勾的,好似要把她吃了。
她從夢中驚醒。
然而,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雙,深邃,卻又在強裝鎮定的瞳孔。
大腦空白片刻。
她猛地睜大眼睛,捂住胸口,語無倫次道,“你,你怎麼會在我牀上?”
男人淡定的收回視線,慢條斯理的掀開被子,“這是我的牀。”
林辛言想要張口反駁,觸及到屋子裏的環境,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你不是去給你女朋友過生日了嗎?爲什麼會回來?”林辛言從牀上下來,站在一旁。
語氣帶了些許質問。
昨天聽於媽說,他晚上不回來了,後來就放鬆了警惕,睡的比較沉,竟然連他進房間都不知道。
昨天她竟然和這個男人,同牀而眠。
一想到自己昨晚睡在他的懷裏,臉頰就燥熱的厲害。
她耷拉着腦袋。
宗景灝解着襯衫的扣子,昨晚他沒脫衣服,衣服上還有酒氣,皺皺巴巴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他睨了一眼站在牀邊無措的女人,脣角的弧度有絲玩味,“女朋友過生日,有洞房花燭夜重要嗎?”
林辛言,“……”
這是交易,他們不是夫妻,哪門子的洞房花燭夜?
宗景灝脫了上衣。
林辛言連忙轉過頭,這個男人竟然當着她的面脫衣服。
自從那晚以後,她特別排斥男性,特別是和男性近距離接觸。
說完一溜煙的跑出了臥室。
宗景灝並未多做理會,解開皮帶進了浴室。
他需要洗個澡,清醒一下。
嘩嘩的水聲在浴室傳出來,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帶着沐浴露香氣的煙霧騰空飄出,沐浴後的他,黝黑的短髮微溼而散亂,白色的浴袍包裹着修長的身段,依襟微敞,蜜色的肌膚和結實的胸肌若隱若現,散發着不容小覷的男性魅力。
他邁步走到衣櫃前,拉開衣櫥,準備拿出衣服時,卻發現放着一個陌生的,印着向日葵的包。
他的動作一頓,是那個女人的?還印着花,那個女人怎麼會如此幼稚?
而且倒是不客氣,竟然把她的東西,放到他的衣櫥裏。
他眉頭微皺,拿出衣服穿上,放衣架時不小心碰掉她的包。
拉鍊沒有拉上,這樣一摔,裏面的東西全部掉了出來,簡單的衣物,生活用品。
他蹲下,剛想撿起時,卻發現一張B超單——
林辛言,女,18,早孕,九周。
那個女人懷孕了?!
宗景灝皺着眉頭,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跑出臥室的林辛言,發現自己還穿着睡衣,這樣下樓不好。
估摸着男人換好衣服的時間,她又走回臥室門口,擡起手敲了敲門。
沒有人迴應。
她又敲,依舊無人迴應。
無奈之下她試着推開房門,房門並未從裏面反鎖,她一推就開了。
只是房門推開的那一刻,迎面撲來的是猶如12月的冬天,寒風凜凜,刮的人發顫。
男人坐在牀邊,冷森森的目光盯着一張紙。
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