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瑄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研究所經歷的一些事。
她心裏雖然有些不捨和難過,但是有些事情已發生,她再糾結也沒用。
如果她沒有辦法重新回到研究所,那就再重新找下家吧!
但不管怎樣,她絕對不會去周氏工作。
凌瑄身心俱疲,她就那樣躺在地上睡着了。
房間雖有暖氣,因爲過度運動,她身上出了很多汗,運動過後沒有及時清洗掉,身上又沒有蓋東西,她在下半夜被冷醒。
接連的噴嚏,讓她知道自己可能要感冒。
她現在孤身一人在這邊,如果生病,沒有人照料可不妙!
凌瑄強迫自己起身,拖着有些痠疼的身體,去浴室泡了個熱水澡。
熱水將她身體包裹,稍稍緩解了身上的痠疼,很快便出了一身熱汗,置身在熱水中,她整個人懶洋洋的,又開始昏昏欲睡。
好在她還有一絲理智,她怕泡的久了,水冷掉後,她在浴缸裏面睡着的話,明天多半是要發燒。
凌瑄匆匆起身,扯過浴巾將自己包裹住,鑽進被窩將自己裹起來取暖。
泡過熱水澡後,她身上的冷意散了些,被子柔軟,再加上房間裏的暖氣,凌瑄很快緩過來,睡了過去。
等她第二天醒來,腦袋昏昏沉沉,眼皮沉重。
她想要再睡一會兒,倏然記起她買了今天的機票要回國,誤機就不好了。
凌瑄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她擡起痠疼綿軟無力的胳膊,摸到手機。
她視線模糊,盯着手機屏幕。
上午十點!
她竟然一覺睡到了十點!
她訂的是中午的機票!
再不起牀,她真的要誤機了。
凌瑄想要爬起身,怎奈身體沒有力氣。
她深吸了幾口氣後,才能勉強用胳膊支撐住身體。
她搖搖晃晃起身,去浴室洗漱,等冷水潑在臉上時,她才稍稍清醒些。
凌瑄擡頭看向面前鏡子,鏡中她面色泛紅,一眼就能看出不對勁。
她應該是發燒了。
凌瑄擡手試了下額頭,滾燙的額頭讓她的手,不自覺快速移開。
凌瑄怕誤機,從行李箱中拿出出國前,母親給她準備的感冒藥喫下,給自己灌了兩杯熱水,身體逐漸開始發暖。
她覺得自己舒服了些,收拾好東西,退房離開,坐上出租車,趕往機場。
感冒藥還沒有發揮作用,凌瑄依舊昏昏欲睡,腦袋暈沉,重如千斤,好似身體根本就支撐不住腦袋。
她伸手扶住腦袋。
這些年,她身體一直很好,在母親的悉心照料下,沒有過頭疼腦熱。
昨晚她以爲自己可以扛過去,沒想到還是感冒發燒,這種感覺特別難受。
她本想打起精神,怎奈身體不濟,很快就昏睡過去。
等到了目的地,司機喊她幾聲,她纔好不容易醒來。
因爲發燒,她眼眸裏好似蒙着一層水汽,讓人不自覺多出幾分憐愛,“到……到了?”
凌瑄在離開酒店時,喝了兩杯水,但此時,嗓子卻異常乾澀沙啞。
她聽到司機的回答,想要下車時,才記起自己沒有付款。
她從錢包中拿出錢,遞給司機,下車。
她手中的行李箱似重如千斤,拖得有些喫力,身體也搖搖晃晃,好似隨時都能摔倒。
不遠處,週一深搭乘的車子,緩緩停下。
機場人來人往,週一深卻在一羣人中一眼看到凌瑄。
凌瑄身材高挑,卻從不喜歡穿一些可以凸顯她身材的衣服。
在寒冬中,她的穿着以保暖爲主。
以前她經常穿一些碎花棉質的裙子,那樣的裙子穿在她的身上,十分寬鬆。
那個類型的衣服,一般是長相嬌小可愛的女孩穿上,纔會有種卡哇伊的感覺。
穿在凌瑄的身上,怎麼看怎麼彆扭。
因爲她裝扮一成不變,別人剛開始還覺得不順眼,後來也習以爲常。
自從她來到國外後,洗去臉上的僞裝,以前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別有一番感覺。
她今天換了一個風格,看上去也不錯,只是她的身姿,還有步伐……
週一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司機停好車,下車給週一深打開車門,從後備箱中拿出週一深的行李箱,送他進入機場。
週一深的手機響起,他滑下接聽。
“周總,淩小姐十點多從酒店裏房間裏出來後,直接打車去了機場。”
“她沒喫早餐?”
“應該沒喫,沒有見到她叫客房服務。”
“我知道了。”
週一深掛斷電話。
凌瑄生活規律,一日三餐正常,她沒喫早餐,應該是因爲項目的事,心情不好。
週一深有些自責。
據他所知,凌瑄私底下是個喜歡玩鬧的人,但是從不會影響到工作。
單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她對自己的工作十分在意。
他隱瞞她項目結束的事,對她的工作應該有一定的影響。
週一深知道自己跟她同一個航班,他沒有追上去。
等登機後,凌瑄再次睡了過去。
因爲發燒,她上了飛機後,就開始睡覺,期間沒有醒來。
週一深訂的是頭等艙,他詢問空乘凌瑄那邊的情況。
“她從登記以後,就一直在睡?”
她昨晚沒有休息好?
週一深腦海中閃過她昨天離開時,腳步急促的身影,沉吟下道,“她醒來後,你過去問一下她,是否需要飛機餐。”
“好的,先生。”
空乘離開後,週一深拿過雜誌翻看。
只是他腦袋裏是一些跟凌瑄有關的事,他合上書,轉頭看向艙外。
此時,外面晴空萬里,天空十分漂亮。
週一深卻無心欣賞。
一個小時後,等空乘再次經過他的身邊時,他詢問道,“她醒了嗎?”
“暫時還沒有。”
“還沒醒?”
她已經睡了很久,早餐沒喫,應該餓了。
週一深看了下時間道,“半個小時後,她還沒醒的話,你就找個藉口叫醒她。”
空乘應下離開。
週一深閉目養神。
半個小時後,空乘匆匆走了過來道,“先生,那位小姐發燒了,人迷迷糊糊的,我叫了她幾聲,她一直沒有清醒過來。”
應該是燒糊塗了!
“給她量體溫了嗎?多少度?”
“我的同事正在給她量。”
週一深解開安全帶起身,跟着空乘去經濟艙。
艙內,已經有空乘圍在凌瑄身旁。
週一深跟凌瑄身邊的乘客商量了下,跟他換了座位。
“乘客三十九度八,快要到四十度了!”
這是高燒!
空乘看完溫度計道。
“飛機上有退燒藥嗎?”
原來他在進入機場看到凌瑄時,她就已經發燒。
走路姿勢不對,應該是高燒導致她身形不穩。
她怎麼能這麼折騰自己的身體,發燒還要來機場!
週一深語氣焦急,詢問空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