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非常的驚訝。

    韓念之一向對向思宇的做事方式,是嗤之以鼻的,她是學院派出生的金融人,在我們彼此的認知中,做生意都必須是要有底線的。

    而向思宇做事的方式,對於老闆來說,當然是非常喜歡的。

    但對於行業裏的人來說,她的方式都是野路子,用盡了一些不堪的手段,最後雖然結局看起來喜人,但那卻充滿了不光彩。

    我記得很清楚,韓念之曾經對我說過,向思宇這樣的作法,很丟臉。

    哪怕是當街要飯,她也絕對不會走上這條路。

    因此,在公司裏,韓念之只能能力範圍所在的時候,她總是會給向思宇小鞋穿,其實在一些時候,我一直覺得韓念之有些過了。

    我跟韓念之提醒過,我說做生意不能太過於死板了。

    我們現在應該把眼界放開一些,而且你不是說過了嗎,賺錢纔是頭等大事,爲什麼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還要如此拘泥於這些細節了。

    韓念之對於我的說話,當時還是比較氣憤的。

    她說想不到我這樣一個科班出生的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韓念之表示,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跟向思宇這樣的人同流合污的,因爲這隻會搞亂金融市場的秩序。

    現在,這韓念之竟然把我的那些項目,都給了韓念之,這樣反常的舉動,足以證明韓念之此刻的心理,一定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

    不過閆軍在問我話的時候,我卻只是輕描淡溪地回答:“你說的這事兒,我都知道,韓總之前跟我商量過,因爲我最近在忙着別工作,所以韓總就把我的工作進行了一些調節!”

    閆軍對我的話,有些半信半疑。

    對於我們對向思宇的態度,閆軍一直是比較清楚的。

    所以,他也很奇怪,韓念之爲什麼會突然對向思宇的態度發生這麼大的轉變?

    閆軍很奇怪韓念之的變化,我冷靜下來後心裏一想,但是覺得也不奇怪。

    韓念之總的來說,是一個比較激進的人。

    她目前最想做的項目,就是明心醫院的投資,但是很明顯,樊蕊已經聽了我的話,她至少目前來說,已經暫停了對明心醫院的投資計劃。

    所以,韓念之目前是沒有什麼辦法的。

    她對明心醫院的希望越大,到最後失望也就越大。

    在巨大的心裏落差下,人的觀念發生了轉變,也非常正常。更何況,我在之前已經明確地告訴韓念之,我要徹底退出林山股份。

    我現在還有一些股份在那邊,當然不可能現在就跟我清算。

    馬上就到年底了,到時候,我至少得把徐峯的錢給抽出來,我答應過他,不會讓他血本無歸,這是我作爲朋友的一個承諾,我必須實現。

    至於我的錢,其實我並不是很在意。

    李茜的兒子小南,現在在寄宿學校裏。而且李茜有一筆錢留給她,卡目前在賈淑芬手裏。

    我媽這個人我還是清楚的,她絕對不會貪小南一分錢。

    再說,小南的父親,還對外投資了一個公司,那公司的分紅由我的同學駱世才負責,他絕對不會坑小南的。

    所以,我現在也不用什麼錢。

    陳韻把小冰帶走了,到時候如果真的沒錢,南山市的房子,賣掉它的話,他們母子兩個人也足夠生活了。

    至於我自己,我腦子裏的東西,我早就已經不打算治療了。

    走一步算一步,現在其實我每呼吸一口,我都感覺是賺了。能在這個世界上多呆一天,我就能多看一天的太陽,挺好的。

    這些都是我的底氣,也正是因爲如此,我纔會跟韓念之提出“分家”。

    我知道閆軍想從我嘴裏套出一些話來,但是他的那點兒小心思,我又怎麼能夠不明白呢?

    眼瞅着閆軍又要再說什麼,就在這時,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盯着那個號碼看了一會兒後,閆軍才接通,剛說了兩句,他就愣住了,再三確定之後,閆軍這纔對我說道:“沈哥,剛纔警官局給我打來電話,他讓我再去一趟……“

    聽了這話,我也愣了一下。

    我說:“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實情沒跟警官說,我告訴你,你可別想着這事兒能……“

    閆軍趕緊說:“沈哥,我真沒有,我已經把我知道都一五一十告訴他們了,可他們還是要讓我再去一趟……“

    閆軍此刻,又變得非常慫了。

    我默默嘆了一口氣,心想這小子也真是不能成事兒的人,於是對他說,行吧,我再跟你去一趟。

    到了警官局以後,警官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着眼睛,閆軍當時眼神閃爍着,並且朝我身後站着,好像非常心虛。

    我用力的撞了他一下,我說:“你小子又沒做虧心事兒,你幹嘛這個樣子倒顯得讓人覺得你居心叵測。”

    閆軍低聲對我說:“我也沒辦法,不知道爲什麼,我一見到這種戴大檐帽穿制服的人,我就從心裏感覺到害怕。”

    警官可不管我們在說什麼,他直接問閆軍:“希望你能夠老實回答我們,你當時在看到廖小英的時候,到底是不是你所形容的那樣。”

    閆軍一聽好像有一種白口莫辯的感覺:“我把我知道的都已經全部告訴你們了呀,你們怎麼還要這樣問我?……我當時真的就看見他在樓道里,我……別的什麼都……”

    閆軍說話又開始語無倫次,大概是因爲緊張他的眼神,也左右閃爍着,不敢與警官對視。

    越是這樣,他越給人的感覺可疑。

    警官讓他不要緊張:“我們知道你沒撒謊,而且你說的那些,我們通過監控,也看得非常清楚,所以我們沒有懷疑你在說謊。”

    聽到這裏,我和閆軍對視了一眼。

    既然警官都這麼說了,那閆軍到底有什麼問題呢?

    其實,在我的心裏,也還是有一個疑問的。

    那就是秦醫生殺死了廖小英,爲什麼要把她的屍體送到公司的辦公樓來。

    這種做法,不是多此一舉嗎?

    只是秦醫生現在已經不在了,我的疑問也沒有人能解開了。

    但是警官接下來卻說了這麼一句話:“廖小英頭部和身上的傷口,其實都不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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