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她口齒不清，說着讓人聽不懂的話。
傅凌恆在幫慄漾清洗身上的污穢，聽到那一聲“寶寶”，他略驚訝，隨即問：“你生過孩子？慄漾，你生過孩子是嗎？”
傅凌恆驚訝於這個消息。
可是，他清楚記得她和他第一次做的時候，她明明是處……
慄漾沒有再答話，只是眼淚掉的更兇了。
傅凌恆有意追根究底，可是看慄漾無聲流淚的樣子，他莫名心疼，心底最柔軟那處，也被重擊着。
到後來，他說不清心裏的凌亂和煩躁，把心思盡數放在伺候慄漾的事情上。
“傅凌恆，其實我是替身，只是替身，對嗎？”
傅凌恆再度錯愕於慄漾說出口的話。
他擡頭看她，只見她已經枕在浴缸邊上，歪着小腦袋，睡了過去……
——
傅凌恆不是很會照顧人，他把慄漾裹在浴袍裏，胡亂擦了擦頭髮，然後抱出衛浴間，放到了牀上。
等室內再一次恢復安靜，傅凌恆的心緒，也沒有如期平復下來。
他合上了臥室的門，拿着煙盒走去窗邊，又一次抽了起來。
本以爲尼古丁的味道能麻痹他的神經，不想，有些他越是想要抽離的東西，越是被記得清楚。
宋芷珈今天來找他，本質上是爲了那檔子事情。
可她沒有得手以後，把他那日在楊董夫婦結婚週年慶上爆出慄漾的緣由，說了出來。
她說：“傅凌恆，你以爲你很聰明是嗎？你不肯放下你可笑的驕傲去聯繫米嘉姐，卻期望通過我的嘴巴告訴米嘉姐你已婚的事情，好讓米嘉姐在意，逼她回國，你不覺得你這個伎倆太拙劣了嗎？”
“既然你想知道米嘉姐的近況，那我不妨就告訴你。米嘉姐當年出國深造以後，是放棄了和你的愛情嫁給她的老師，但是她和她老師還不等舉行婚禮，米嘉姐就出車禍去世了！
早在三年前，她就已經出車禍去世了！你到底還在眼巴巴的等着什麼呢？還有，你娶慄漾，做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腦海裏再次迴盪宋芷珈的話，傅凌恆夾着煙的手，沒緣由的抖了抖。
隨即，他猛抽了兩口煙。
心裏的煩亂感更甚，不斷侵蝕他的理智，到後來，他將手握緊成拳頭，直接砸在了窗玻璃上。
時間滴滴答答的走，一夜未闔眸的傅凌恆，臉上倦意明顯，一雙眼顯得褶皺更深，眼白處也能看到因爲沒有休息好而浮現的血絲……
快要凌晨四點鐘的時候，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過去。
待那邊接通，他說：“幫我訂今天最早一班飛德國科隆的機票！”
……
慄漾這一整晚依舊睡得不是很好。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近上午十點鐘。
醉酒帶來的不適，折磨她的神經，整個人的頭，脹澀的疼。
等再下牀，準備過去衛浴間，慄漾被放在牀頭櫃上面的一份文件和字條所吸引。
出於好奇，她伸手去拿字條，待看到字條上的字，她整個人瞪大眼睛，石化在那裏。
“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擬好，沒有什麼問題，就簽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