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奕淡笑道,“是就好了,殺了我,你就可以徹底解脫。”
“就算是,也要等你研究出戒藥。”
“呵?哪有這樣的好事,我自己發明的玩意,自己斷了後路?”
“藍狐會。”顧霆意篤定道。
啪!隔壁響起玻璃破碎的聲音。
顧霆意目光一凜,快步返回。
言景溪醒了,燒的口乾舌燥,她推着輸液杆,勉強走到飲水機邊。
一牆之隔,她聽到隔壁有人在談話。
但是她耳朵有點鳴,隔壁聲音又很輕,聽不清在說什麼。
只是拿起杯子的時候,忽然聽到了‘藍狐’兩個字,手一抖把杯子給摔了。
“別動!”顧霆意捉住她發抖的手,先把人抱回牀上,倒了水給她纔去清理地上的碎片。
言景溪捧着水杯,淺淺的呡了一口,茫然的看着他。
夢裏‘扶郎’憤怒決絕的目光讓她痛心疾首,她幾次想要掙脫顧霆意去找他。
可醒來之後,看着顧霆意,她又說不出要離開他的話。
‘扶郎’,記憶中的那個人,不可能跟現實生活中的任何人重合,她沒有必要繼續執着。
不如……就順從了內心。
顧霆意丟碎玻璃的時候告訴凡奕,言景溪已經退燒了,凡奕又去了隔壁休息。
再次回到牀上,顧霆意把她擁在懷裏,像抱小孩子一樣輕輕的晃着,小聲嘀咕。
“胡擼胡擼毛,不怕了……胡擼胡擼毛,不怕了……”
(。??)ノ言景溪輕笑,啞着問,“你這個偏方靈嗎?”
“你還怕嗎?”
“嗯~不怕。”
“那就靈。”
言景溪勾着他的脖頸,埋首在他的胸膛裏,“我不是故意不救她的。”
“她會游泳。”
“是我教的。”言景溪側頭,聽着他有力的心跳,悠悠道,“言箐箐很聰明,一學就會,但是爸爸來看的時候,她就假裝溺水。”
言玉榮認定言景溪嫉妒言箐箐,千方百計的想要弄死她獨佔父愛,獨佔這個家。
顧霆意順着她有點亂的長髮,順到末梢的時候用手指勾一下,烏黑的髮絲就會順着他的手指縫滑下去。
言景溪擡頭看他,本是有話要說,但是顧霆意以爲她索吻,低頭吻了上去。
“……”言景溪沒力氣辯解。
親都親了。
等他放開她,她才喘着問,“你小時候,會被顧南山欺負嗎?”
顧霆意停下晃動,側身把枕頭擺好,抱着她一起躺下。
他的手臂從女孩的脖頸下穿過,另外一手撐着頭,立體分明的五官掩藏在暗中。
半晌,他才道:“我跟大哥相差二十歲,我懂事的時候,他已經可以獨當一面。”
這是顧霆意第一次跟言景溪提起有關自己的事情。
起初,顧南山沒把他當回事,因爲年齡的優勢他完全可以佔盡先機。
後來顧霆意展露出驚人的智商,小學就讀完了初中的課本,顧老逢人就誇顧霆意是個天才,讓顧南山有了危機感。
就在顧南山賣通了人,準備製造一起意外永絕後患的時候,顧霆意大病了一場,好了之後就變得自閉厭學。
儘管如此,顧南山也沒對他掉以輕心,依舊給他喝的補湯里加佐料,讓他病病歪歪的萎靡不振。
所以他一成年,就選擇了離家出走,一走就是十年。
言景溪心疼的抱住他,“這十年,你一個人在外,一定很苦。”
“不是一個人。”
“哦?”
顧霆意擡起她的下巴,輕嗤,“想什麼呢?”
“我以爲你左擁右抱後宮三千。”言景溪的眼珠轉了轉,“但是一想到你狼吞虎嚥的樣子,就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