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底兒,你就是專家,儀器都真的,驗真假,只能從底兒刮點東西。
瓶身也是真的,拼的。
這貨是真有高招。
我說好東西,但是我沒說是真的。
胡八爺的信息中,就是真的了。
”二位,先走一步,我把東西送回去,就過去。“
我和多革青去貝勒樓。
”鐵子,看你眼神不太對呀!“多革青多聰明。
”最近有點累了。“
多革青笑了一下。
胡八爺來了,剛坐下,顧瘸子大聲嚎氣的進來,往另一個宅子去,多革青就叫顧瘸子。
顧瘸子進來了:”喲,三位在,我那邊也開了,一起喫?“
”少廢話。“多革青瞪了顧瘸子一眼。
”那今天我請了。“
”老顧,那不厚道了,我做的東。“胡八爺大笑起來。
”那就謝了。“顧瘸子坐下。
喝酒聊天,說園子的事情,年前出貨的太多了,上當的也不少,扎到貨的也不少。
多革青聰明,不扎大貨,小貨長走,那也是非常的賺錢的。
小貨十萬以下,被紮了,也能承受,罵兩天也就罷了。
胡八爺今天高興,喝得有點多,多革青讓店員給送回的。
顧瘸子跟我回家住的,宅子大,我專門給顧瘸子弄了一個房間,反正這瘋子說來就來。
他買下的宅子,在收拾着,春天能搬過來。
喝茶的時候,顧瘸子笑起來,自己在那兒笑起來。
“你喝尿了?”我問。
“開心,真開心,胡八爺這個年不太好過。”
聽顧瘸子的話,我更確定了,這胡八爺是被紮了,近千萬的東西,這個年不好過。
胡八爺上次扎進一半的家財,現在還有多少我也不清楚,不過近千萬,對於胡八爺來說,損失也是巨大的。
”我爲你報了仇,是不得得感謝我一下?“
”滾。“
我心裏竟然沒有那種興奮和高興,不知道爲什麼,也許不是我親手來操作的?
我不知道。
顧瘸子第二天就回東北了。
我去鋪子,胡八爺換了新的衣服,走路都帶了風了。
多革青沒來鋪子。
我呆了兩個小時,我也離開了。
年前我沒動貨,沒收貨,多革青也是十分的小心,心得不多。
今年一月份就過年。
我開始忙着和簡衫買年貨,陪着父母買衣服,買他們喜歡的東西。
這世我要多陪他們,上世,我欠得太多了,沒有陪過他們,都是讓他們操心了,最後還爲我還債……
想想我就特麼腿軟,手哆嗦。
顧瘸子是真壞,三十那天,說給我父母拜年,通過視頻,提前給拜年年,半夜十二點就不拜年了,那個時候他肯定喝大了。
之後,顧瘸子告訴我到院子裏。
我去院子裏,點上煙,抽菸,顧瘸子和葉靜在喝酒,就兩個人,說不上是溫馨,還是心酸,顧瘸子父母早就沒有了,葉靜我是不清楚。
他們之間沒有孩子,一直就是,我也挺奇怪的,但是這事沒辦法問,問紮了,傷心,傷感情。
顧瘸子告訴我,現在胡八爺應該是在醫院吧?
他說完,掛了電話。
我一愣,就明白了,顧瘸子把事挑了,這個時候說,收了近千萬的假貨,這誰受得了?
太壞了。
顧瘸子的壞,簡直就是犯罪了。
我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高興不起來。
喫年夜飯,我母親說:”是不是應該要一個孩子了,這多久了,沒動靜?“
簡衫臉通紅,低下頭,小聲說:”有了,三個月了。“
我媽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簡衫不想告訴我,就是怕我分心,其實,鋪子裏的生意並不好做。
這個年過得,父母高興,我有點沉重了,如果是這樣,那我報這個仇,打這個鼓,更得小心了,不能有一點的閃失。
這個仇不報是不可能的。
初一早晨十點我起來的,在家裏呆着,一家人的幸福,我也感覺得真切。
如果我上世的父母也是這樣,也不是幸福的嗎?
我不能想。
胡小錦來找我,下午的時候。
她眼睛通紅,哭過了。
”鐵哥,我在這邊沒有朋友,實在是沒辦了。“胡小錦說。
其實,這是罪,她父親做的孽,女兒受苦了。
我讓進來,泡上茶。
胡小錦說,她父親在重症,腦出血。
我真不好意思問,怎麼回事,但是我還得問,這滋味太不好受。
我也聽明白了,近千萬的東西,確實是被鑑定是假的,胡八爺是把房子和鋪子都押出去了。
胡八爺想在年前出手,可是沒能出去,假貨,胡八爺一下不這樣了。
借錢。
我借了,拿了五十萬。
胡小錦走了,我是真矛盾,要把自己撕裂的感覺,這真是沒辦法處理。
胡家其實,也是到了這個地步了。
以前的是分析,現在也是明白了。
人在世,就是這樣,虛假的太多,真有事兒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我真不希望胡八爺一下死了,那我……
我甚至怪上顧瘸子了,心裏罵着,多事。
你說這人,真是奇怪了,人性就是如此。
第二天,就是初二,我去醫院了,看胡八爺,不是太樂觀,但是沒死。
我回來後,一直在家裏呆着,初八開業。
去鋪子,多革青穿得花裏胡哨的,頭髮又紮起來了,我勒個去,你爺爺,能能正常點不?
胡八爺的鋪子也開了,但是隻是店員在。
這個時候的園子是冷清的,人極少。
這個時候就是內燒,有攤主,店主,就互相的看東西。
反正閒也,也是交流。
內燒也會出現內卷,擺攤的,開鋪子的,也有二把刀,反正複雜。
也不時的會吵起來,也是有點意思。
在園子裏看到的人性,是更真切的。
在京城生活不易,想弄套房子,紮下來,也是千難萬難的。
我最擔心的還是春天的時候,左丘眠語打息鼓。
鼓上懸命,鼓下息,鼓上做皮,鼓下衣,這個兇鼓是太兇了。
這胡家借鼓,這個鼓借得不太好。
胡小錦對左丘上眠語,會不會是我和葉秋晨的那種情況呢?
左丘眠語出現是在十五了。
他來了,在自己鋪子裏呆了一會兒,就到我鋪子裏來了。
“鐵哥,過年好。”
“你也好,我老丈人怎麼樣了?”我問。
“活過來了。”
這話事的,你爺爺,不美麗。
“兄弟,這話……”
“鐵哥,我也說實話,胡家借鼓,我知道,我也是借胡家之力,砸門家坐龍,大家互相利用吧!”
我勒個去,這左丘眠語看着文文弱弱的,內心是強大的,野蠻的,沒料到。
我笑起來。
“胡小錦很不錯的一個女孩子,長得漂亮,有文化……”我說。
“我和胡小錦第一次,就被胡家玩了,這次又是,有名無實,大家守着規矩罷了,說白了,胡小錦跟我說過……”這小子沒往下說。
我感覺不是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