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可能不是人。”
“不是人？”雲珠驚呼，但忽而覺得自己的聲音太大，一下子捂住了嘴，“怎麼可能，洛璃怎麼可能不是人？她只是患了侏······”
雲珠停了一下，侏儒症？
洛璃的確不太像是得了侏儒症的病人，她的五官、身體關節完全沒有任何變形，甚至不和諧的地方，外表看來就是一個機靈聰明的小娃娃。
“所以你把我拉出啦，就是爲了告訴我這個？”
沈驚河臉上有些不自然的表情，“也······也不完全是吧！主要是呆在哪裏，不舒服！”
“沈驚河！”雲珠生氣了。
“好了好了，彆氣彆氣，爲夫下次一定努力剋制！努力努力再努力！”沈驚河舉起拳頭，一臉嚴肅，“我要給不苦和多糖立個榜樣！”
“不苦和多糖又是什麼鬼東西？”
沈驚河指了指雲珠肚子，“就是這兩個小東西。你不是說你喜歡喝不苦的茶和多糖的奶茶嗎？正好作爲他們名字，恰到好處。”
雲珠哭笑不得，但是想想，還是蠻合適的！
“那我們要怎麼去證實洛璃師姐是人還是······神？”
“我前天去逼問了沈白衣，但是那小子口風可緊，什麼也不說。”
其實是人還是神又有什麼區別？
“沈驚河，洛璃師姐不是壞人，既然白衣想保護洛璃的祕密，我們就別去打聽了，也許他們有他們的難言之隱呢？”
沈驚河將雲珠的手揣進自己的衣袖裏捂一捂，“我媳婦兒果然人美心善，誰都比不得！”
墨子賢與墨雲琛一出現在女子學堂裏就吸引了大批女學生的注意，還有極個別聰明的已經拿着筆在描二人的畫像了。
“在下兗州墨家墨子賢，奉公主之命，來女子學堂授課機甲研習。”墨子賢微微頷首，修長的手指骨節抱拳一禮，就引得一片尖叫。
“他的手好好看啊！”
“他睫毛好長啊！”
“他好帥啊！”
“不僅是他，他身邊那位也好帥！”
······
一堂機甲試聽課程，擠得水泄不通，再聽不懂看不懂的也得來湊個熱鬧。
墨子賢出學堂的時候，雲珠正等在門口。
“公主？”墨子賢忙迎了上去。
“墨子賢，陪我走一走？”雲珠指了指已然沒有那麼人的小軒街。
墨子軒垂眸，“好。”
“我在兗州聽聞公主出嫁的時候，心裏很是震驚，雖然知道公主與太子殿下早就相識，但是如此迅速，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墨子賢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雲珠聽的清楚。
秋玲和芳官兒都跟在雲珠身後，小心翼翼地護着雲珠，以防讓心懷不軌之人靠近。
“如果我不嫁，你覺得我能活多久？”雲珠側目，望着墨子賢。
“活多久？公主這是何意？有人要害公主？”墨子賢的心咯噔了一下。
雲珠低頭一笑，不知是笑墨子賢驚訝的表情，還是笑他有些單純。
“我是小帝星，你不知道？”
“如果我不走，我定會搶了祁鎮的皇位，雖不知是什麼樣子的機緣，但是我心裏有種直覺，這是宿命。”雲珠從未同沈驚河說過這樣的話，她怕徒增沈驚河心裏的不安。
“哥哥姐姐，買一隻風車吧！”一個小男孩握着一把的風車，攔住了雲珠和墨子賢的去路。
雲珠剛想讓秋玲來買，墨子賢卻直接蹲下了，摸了摸小男孩的臉，“你這一把風車，多少錢？”
小男孩露着缺了一顆的牙齒，說道，“不貴不貴，也就二十文。”
“我給你三十文，我都買了，你趕快回家好不好？”
小男孩卻倔強的搖搖頭，“我不要，我孃親說了，不能這樣做生意，我只要二十文！”
“好，二十文就二十文。”
拿着那一把風車，墨子賢不知如何是好，直接遞給了雲珠，“那個，八音盒缺了一個，用這個先欠着，日後補上。”
雲珠怔了一下，接過那一把草編的風車，笑道，“你這做虧本生意的頭腦，真的能將墨家治理好？你送我東西，倒說是欠我的，墨子賢，這樣的生意，我可是不介意多做一些。”
墨子賢頭一次在雲珠面前笑了，這樣的笑纔有星點鮮衣怒馬的少年模樣，雲珠用指尖按在了墨子賢的眉心。
“墨子賢，你還是這樣笑起來好看，不然怎麼會有姑娘家家的看上你！”
淡淡地香氣縈繞在墨子賢的鼻尖，那就是雲珠身上一直特有的香氣。
這麼一戳，墨子賢一下子臉紅了，“公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從不爲這個煩惱。”
“難道你真的想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姑娘，就這樣混沌的過一輩子？”雲珠一激動，肚子就有些痛，腰肢一彎，墨子賢急忙扶住了雲珠的胳膊。
“公主還是當心些好。”
“姑娘啊，你這月份大了，可要當心些，略微走走就好了，快回去吧！”一個路過的阿婆看着雲珠的樣子，好意提醒道。
雲珠擠出一絲笑容，“知道了，謝謝婆婆。”
那阿婆看了眼墨子賢，誇讚道，“你這個夫君可真是不錯，能陪着好壞有身孕的妻子出來散步的，可真的是不多見了。”
“不是的，阿婆，你誤會了！”
剛想解釋，墨子賢卻對着阿婆說道，“阿婆慢走，我會注意的！”
阿婆笑着錯開了幾人，雲珠示意秋玲來扶着自己，“謝謝。”
墨子賢略感尷尬的鬆了手，“剛剛只是······”
“你不必解釋，我自是懂得，有時候就這樣應承下來總勝過千萬句的解釋。”雲珠站在原地，“墨子賢，學堂的課程我可就交給你了。”
“公主儘管放心，子賢一定竭盡所能。”
馬車停在了一旁，雲珠提着衣裙正準備上車。
“墨子賢，你若是遇見了合心意的姑娘，但可以和我說，我很願意做這個媒。”
馬車走遠，墨雲琛順着墨子賢看去的方向，說道，“家主明明那麼喜歡公主，卻從來都不表露真心，爲什麼？”
“雲珠是個很特殊的存在，她來這裏有她的使命，而我不想自私地佔有，我想保護她，哪怕成爲一個微不足道的影子，亦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