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污點清洗系統 >第九十五章 伎倆(一)
    “是滕濟森。我只是把數據拿去與他討論。”陳昌明攤手說道,“難道我與你們說嗎?你們懂醫學?”說完又搓了搓臉。盡力得表示他說的是真話。

    “打電話給滕濟森,把他叫來。”童程鵬自然而然的顯示出他的領袖地位。畢竟面前兩個人,一個不清醒,一個有異心。他必須主持大局。

    另外一頭,小珂爽快的解決了她的問題。講電話時劍拔弩張,一掛電話又恢復成她那人畜無害的無辜表情。讓滕濟森汗顏。在自己的醫生面前,如此不加掩飾,他見過的患者中也只此一位了。

    “現在我沒有男朋友了,你對我有意的話,可以追了。”

    哭得人中部位都掉皮了,還牽掛着自己魚塘裏的一條魚,這心思也太深了。

    “我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今天就到這兒吧,下次我們再詳細談談你童年的事。”滕濟森把筆和筆記本,鎖到門口的一個專用櫃中。

    小珂卻還盤腿坐在治療室的沙發上,喪着個臉,哭得一愣一愣的。還等着滕濟森回來接自己出去呢。

    誰料他在外接了個電話,回來臉色就變了,還說:“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小珂沒回答,垂着雙手,一副看蠢蛋的表情,說:“那混蛋跟你說什麼了?”

    滕濟森給了一個勉強的笑容:“我的同鄉,今日難得同鄉會,說是地方近,叫我過去露個臉。”

    小珂喝了一口一次性紙杯中的水,盤腿看着門外尷尬的滕濟森,說道:“這麼蒼白的理由,你拿來蒙我,看不起誰呢?”然後把桌上她哭溼的那堆紙巾丟進了垃圾桶,走到門口說,“這還不是最蠢的,最蠢的是你明知道我不會信這話,還編出來哄騙我。這要是換了別人,我可是會可是會罵人的。”

    隨後關了燈,拉着門把手站在門與牆的夾縫中。彷彿剛纔所哭之事皆與她無關,天真地一笑:“地方在哪兒,你陪我去手撕渣男。”

    “真不是他。”滕濟森倒也沒說謊,要見他的是童程鵬。想來複仇小隊那三人正在開會,定是因爲剛纔那通電話,互相起了嫌隙,要他去說明原委。這種場合真不適合帶上小珂。

    更何況,他是真心喜歡這個女孩子,這是和她相談這一個小時之後,他才下的決定。

    他或許治癒不了其他人的心靈,但眼前這個女孩子,他想帶她,見她內心從未見過的光明。所以,見同鄉這件事,她不能去。

    “我不去誰保護你呀。”小珂倚着門框,換了一個比較嫵媚的表情。

    “哎呀!”小珂假裝捂着嘴巴,“我忘記告訴你了,我是個殺手。你看我這腦子,我每次選信任的人,這可是第一句要說的話呢。都被你那心理治療的話術給打亂了。”

    小珂此行是非去不可,這種兄弟鬩牆的戲碼,她可一定得看。然後從中踹走一個渣男,還能得到一個新歡。這樣一石二鳥的買賣,怎能不做?再順便看看背後還有哪些妖魔鬼怪。

    滕濟森看着小珂的眼睛,想起了她那句“不要嘗試去理解,只要相信”還有她一開始就插在桌上的那把短刀。

    她從頭到尾,無一句虛言。

    “那走吧。”滕濟森轉過身邁開步在就走,卻被小珂拽了回來。

    只見小珂指了指黑了燈的房間:“你沒有落下的東西?”

    滕濟森疑惑的搖了搖頭,自己來時,只帶了車鑰匙,一直放在口袋裏,她爲何有此疑惑。

    小珂這就有點氣了:“你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收拾房間啊!”

    滕濟森一臉的疑惑:“有阿姨的啊。”

    “靠!”小珂覺得自己虧了,就不該那麼積極。

    滕濟森見她如此,笑了笑說:“在我這兒你加分了,做得不虧。”

    小珂這才展顏,一把就拉起滕濟森的手,往地下車庫走去。

    這手不涼也不熱,更不是溼冷,就如尋常人的皮膚一般,不粗糙但也不細膩。

    小珂知道,剛說的那些話,他心裏是有些怕的,但她摸不透他到底怕她什麼呢?

    在路上,小珂在後座見滕濟森一語不發,就知道兩人之間氣氛不對。她想先服個軟。

    “對不起。”小珂還在後面給他鞠了個躬,“理應事先讓你知曉,我的身份。”

    “我一個人去,是解疑答惑。你與我同去,那便是修羅場。”這句話,他說的實在。

    於是小珂拿出了她的短刀,露出鋒芒。滕濟森在後視鏡中見她望着那刀鋒的冷眼,雖未露殺意,卻也全丟了剛纔的女子柔情。不禁寒嘆了口氣,說道:“倒也不必如此。”

    “他們找我師父比武了,當時你怎麼不去啊?”她說這句話時,爲見擡眼,鋒芒未收。要是回答錯了,她會毫不猶豫從後座直穿他的心臟。

    “沒叫我。”

    這一輕飄飄的回答,已讓小珂割開了前座後背的皮革。但滕濟森似乎沒聽到一般,表情淡定的繼續往前開。

    “你覺得剛纔是我捨不得了?”小珂嘲笑着。

    滕濟森自知,他倆這萍水相逢,怕還不如與陳昌明的春宵一刻。更何況他與小珂相識的太刻意,此一行就算不是考驗,按她的性格必也要狠狠的耍他一把。

    “叫了我也沒用,我什麼也不會。”

    小珂將那短刀又往深裏按了按,那賣力的動作,全然當滕濟森是瞎的。

    滕濟森漸漸的感覺到了背後的異物,車速也不過就提升了一丟丟。但那引擎發出的聲響,小珂聽的一清二楚。

    “緊張了?”小珂又回到那瀲灩的眼神,只是夾雜了一絲絲的寒意。若非有那一小時的交談,滕濟森也看不出她眼中的意圖。換了旁人,純當是賣笑女爲了賒點油錢的嫵媚造作吧。

    “你比那些二愣子有用。你能看透我的心。我師傅說殺人,要誅心。如果能掌控一個人的內心,何必殺人。”

    滕濟森爽朗的笑了兩聲:“我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本事呢。”又從後視鏡上和小珂對了個眼神說:“那我掌控你了麼?”

    小珂收了他背後的刀,開啓閒談模式:“什麼都沒給我,掌控個屁!”

    “怎麼?你這心還需要被物質收買?”滕濟森這次是真的嘲笑她。向來人心最難收買,用物質金錢是最愚蠢的,但似乎也是最基礎的。

    “當然!你看不起我?”她還一副不服氣的樣子,毫無氣節可言。這種人的心,因是污穢不堪,可她並不是。她甚至可以說是,心境通明。爲何對俗物還如此嚮往?

    “那你要什麼,我力是否能及啊?”

    “我想養個寵物。”

    滕濟森還以爲她會趁機敲他一筆,就算不是些鑽石玉器,起碼也要是把極品寶刀。可她所求卻是她自己力所能及之事,這讓滕濟森大爲不解。

    小珂接着說道:“但我沒有家,又怎麼能給別人一個家呢。”這句話說的是那樣的輕鬆淡然,“當然我也不喜歡照顧別人。所以我需要一個人替我養寵物,我只要負責玩兒就行了。”

    原來是這樣。

    “那養什麼、什麼品種我來選?”

    “好啊,那我等你給我的驚喜。”

    這算是談成合作了吧,滕濟森心想。

    在他們坐上電梯正上樓赴約之時,小珂突然按了樓層的正下一層。

    “這是做什麼?”

    “走樓梯上去呀。”

    滕濟森一臉疑惑,她又是要做什麼鬼祟的事情。

    “來,抱一下。”她直接拉開滕濟森的外套,雙手重重地按在他的羊毛背心上,繞到他的背部,卻沒將身體貼上去,“不懂嗎?”

    他的確沒有明白。

    “從今往後你是我的人了,一會兒上樓,就是要和那幫僞君子決裂。要不親密點,怎麼看都像臨時搭夥的。”

    滕濟森看着他倆現在這滑稽的樣子,心裏的瓶子雖未滿卻也比之前多了許多。他笑了笑,直接吻上了小珂的脣。

    親吻雖不確定是不是人類的本能,但多數人對這種行爲視爲美妙。相互摩擦的嘴脣,會讓人產生幸福的感覺,刺激大腦系統以及瞭解對方的身體氣息。若氣味相合,才能繼續交往下去。

    這是滕濟森的理由。完全理性的理由。

    小珂一開始有些不解,所以抵抗,但發現他僅僅是爲了促進兩人關係的時候,她配合了。

    他們只是淺嘗輒止。然後擁抱了很長一段時間。當彼此都熟悉對方的身體後,才慢慢的放鬆。小珂將頭放在他肩膀上,說:“等會兒我要是動手,你會不會阻攔?”

    “我只希望你自己小心。”

    “要留性命嗎?”

    “嗯。”

    “讓我一腳踹開,這樣纔有威懾力!”小珂到了門口,擡起腿就要上去。

    滕濟森真是被她這奇特的腦回路給驚呆了,立刻攔住了她,無奈地指了指門說:“往外開的。”

    然後按了門鈴。

    小珂在門口手忙腳亂,低聲埋怨道:“我還沒擺好準備姿勢呢!”還沒說完便聽到房間裏傳來了腳步聲。

    開門的是陳昌明,看着灰頭土臉。

    “Surprise!”還沒等他們寒暄,小珂就從滕濟森背後冒出來,上去對着陳昌明的腹部就是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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