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將會和他一同搭乘這趟前往吉爾吉斯斯坦的航班，一定要注意，不要被他認出來。”於樂醒操着一口流利的德語，向手下們介紹着行動方案。
“機票已經訂好了，你們的座位就在他附近。”於樂醒指着機艙的平面圖，“機上大多數乘客都是平民，所以飛行過程中大概率不會出現意外。”
“萬一他們在飛機上放置炸彈呢？”負責此次任務的小隊長，羅賓·漢斯反問，“他們未必幹不出來，何況這是一家中亞的航空公司。”
“我懂你意思，我嘗試收買這趟航班的機長和空乘，雖然聯繫不到他們，但是所有李林塔爾機場的人，包括安檢，都是我們的人。”於樂醒光用激光筆圈着機場平面圖，“到時候所有機組人員都會經過最嚴格的安檢，除了你們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攜帶武器搭上這趟直達的航班。已經訂了這趟航班的乘客，我已經派人全部審查過了，完全沒有問題。而且據我的情報，他們會在你們前往市區的路上設伏。”
“我們爲何不直接乘坐軍機，直達馬納斯機場的美國空軍基地呢？這樣會更保險，長官。”羅賓·漢斯提議。
“北約已經終止了對我們的支持，況且那座空軍基地也不在理事會的管轄範圍。”於樂醒回答道，“說實話，我不太喜歡和美國人打交道。”
“我也一樣。”羅賓·漢斯點點頭。
“而且據我的情報，他們會在你們前往市區的路上設伏。”於樂醒指着地圖上，機場通往市區的公路，敲了敲。
“那看來他們要倒黴了...”
亞歐分界線，烏拉爾山脈東麓。來來往往的船隻穿梭在伊塞特河上，兩岸高樓的探照燈掃過雲層。光榮會葉卡捷琳堡分部，就在這其中一座不起眼的大廈內。
“根據線報，弗蘭克會在24日到達比什凱克，具體的目的地不詳。”金呈憲指着馬納斯機場的地圖，“這座機場內有美國人的基地，所以我們絕對、絕對不能在這裏動手。到達大廳要佈置至少八名探員，發現弗蘭克後，立刻彙報。”
“你想在遠離機場的公路上截殺他？”葉榮光插嘴道，“可我們都不知道他要去哪裏，沒法在他必經之路上設伏。我們的人只能埋伏在機場附近，從他一出機場就跟着他，找下手的時機。聲勢這麼浩大，一但被他發現，我們未必能得手。”
龍德施泰特眯着眼，瞄着二人。
“看地圖，從機場去市區，只有四條道路。”金呈憲的手指，在機場外的地圖上畫着圈，“外面的探員兵分四路，一定可以截殺掉他。”
“兵分四路？那太冒險了。我覺得我們就應該在飛機上幹掉他，這是最有把握的。”茉莉態度堅決地說道，“我們的人可以僞裝成乘客，這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茉莉的眼鏡折射着天花板上的光線，面色陰沉。
“不好意思，茉莉小姐。”金呈憲打開幻燈片，“我也考慮過你的想法，但這趟航班這次很奇怪，所有的票已經售罄。”
“那機組人員呢？”一直坐在暗中觀察着金呈憲的龍德施泰特發話了，“如果能收買他們，行動會輕鬆很多。”
“我嘗試過，長官。”金呈憲畢恭畢敬地回答道，“這是一家小航空公司，機長比客機還多。他們每一條航線，機組成員都不是固定的。我們不可能收買這家公司所有的飛行員，那太容易泄密了。”金呈憲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方林晚。
“如果買下整個航空公司呢？”晚輩佈列斯特問道，“如您所說，這只不過是一家小公司罷了。”
“哈哈哈，就算是小公司，我們也沒有那麼多經費。就算把安全廳今年的經費全用掉，買下了這家公司，事發之後，但凡誰去調查，我們光榮會都會被公之於衆。”金呈憲笑着說道。
“在飛機上動手，無論如何，都會轟動整個世界的。”方林晚輕聲說着，聲音小到連坐在隔壁的葉榮光都聽不清。
“我覺得可以按照金廳長的部署行動。”龍德施泰特緩緩地對金呈憲點頭，“具體安排呢？”
“A、B、C、D是這四條路的代號，分別由我、葉科長、茉莉主任和佈列斯特帶隊設伏。”金呈憲在地圖上，爲每條公路，做好相應的記號，“方科長負責在機場內外布控，發現弗蘭克的蹤跡要及時向我們彙報。”
“你爲了除掉他，真是傾巢出動啊。”龍德施泰特笑眯眯地說道，“讓茉莉在總部坐鎮吧，安全廳不能羣龍無首。”
龍德施泰特與方林晚對視着，又說道：“金呈憲，機場內的布控最爲緊要，你和葉夫人負責監控機場，A路線和C線路分別由伊萬和我帶隊。”
金呈憲一臉茫然地看着龍德施泰特，眼神中充滿了不解。茉莉和方林晚四目相視了片刻後，也看向了金呈憲。
“我記得沒錯的話，伊萬是在放長假吧，廳長。”葉榮光提醒着龍德施泰特，還客氣地稱呼他廳長。
“我會通知他的，他也一定會來。”龍德施泰特斬釘截鐵地說，“我答應過他，一定會取下弗蘭克的人頭，你們也曾說過。”龍德施泰特的食指，指點着除了佈列斯特以外的每一個人，最後指向金呈憲。
“那也沒什麼不妥。”金呈憲低着頭，攥緊拳頭錘向地圖，低吟着，“爲了愛娃......”
除了佈列斯特，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極了。
龍德施泰特也歪過頭，閉着眼睛，回憶着自己曾經的手下，一位善解人意、和藹可親的天使。他又睜開雙眼，斜視着金呈憲，不停地眨着眼。
“這次行動，我做總指揮，金呈憲做副總指揮。”龍德施泰特緩了過來，喝着咖啡，掃視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您當然是指揮了。”葉榮光說道。
“那就這樣吧，我們先出發。”
次日凌晨，吉爾吉斯斯坦，三架伊爾-76運輸機依次降落在比什凱克以東二十公里外的坎特空軍基地。
龍德施泰特與佈列斯特身穿着俄羅斯空降軍的常服，與空軍基地的軍事主管閒談着。他們的身後，各型民用車從運輸機的尾門緩緩駛出。身穿空降兵軍裝的安全廳主管們和特別任務中隊的隊員，也陸續走下運輸機。他們胸前露出藍白條紋的海魂衫，格外鮮豔。
軍事主管看着荷槍實彈的“空降兵”，又看了看駛出機腹的民用車，神情疑惑。
“這些車輛是提供給他們日常用的，但是我們不會在這裏駐紮很久，離開之後這些車會留給你們。”龍德施泰特提着官腔，向軍事主管說道。
“這樣啊，其實這不在我管轄範圍，你們的事情我也不會多問。”說罷，軍事主管將手中的文件交給了龍德施泰特。
龍德施泰特接過文件，認真地簽上自己在俄羅斯軍隊裏使用的化名。
“告辭。”軍事主管與龍德施泰特握了握手，向龍德施泰特和佈列斯特二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註釋：
坎特空軍基地：2003年10月23日，俄羅斯正式啓用了設在吉爾吉斯斯坦境內的坎特空軍基地。俄羅斯在該基地部署蘇-27型殲擊機、蘇-25型攻擊機和一批武裝直升機，以及約400名常駐軍人。
馬納斯空軍基地：2001年秋，美國借阿富汗戰爭之機，與吉爾吉斯斯坦達成協議，租用馬納斯國際機場的一座航站樓作爲空軍基地，以便爲美國在阿富汗的軍事行動提供支持。基地於2001年10月正式投入運營，於2014年6月3日關閉。
柏林李林塔爾機場：又名柏林泰格爾機場，1948年機場跑道建成；1960年機場開始運營商業航班；2007年5月24日機場C航站樓投入使用；2020年11月8日機場關閉，所有航班轉場至柏林勃蘭登堡機場運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