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涵驚魂未定,她嚇得眼淚掉出來,妝花了,那張臉就跟調色盤一樣,手臂抱在蒙在臉前瑟瑟發抖,酒也徹底醒了,只剩下驚恐。

    身邊的紅色車頭與她只有幾十公分的距離,再踩一腳就會直接將她肉餅一樣碾出去。

    轎車的門打開,女人踩着月光走向她,她的髮尾隨着她走路的姿勢在身後輕擺,依然裹挾着一股清厲。

    許傾城的臉冷的像是天上的月,被烏雲遮了眼,那光芒裏就摻了黑。

    傾城直直的走向葉文涵,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望向她,“怕了?比起青堯,你這纔算什麼?”

    葉文涵看清楚人,撕心裂肺的吼,“許傾城!!是你自己不知好歹,你敢擋葉家的路,活該你弟弟受罪!你等着,這還只是開始!只是開始!”

    手指死死攥在掌心裏,許傾城感受着自己心臟的鈍痛,刀割一樣一下下劃下去,疼到麻木。

    她突地笑起來,豔麗的容顏被月光照出幾分妖邪,“你說的很對,這只是開始。葉文涵你幾次三番針對我,綁架,找人圍毆,我都可以忍,但你們不該把手伸到青堯身上。”

    “葉家想看我落魄,我偏要活的漂亮。”她眉眼彎起來,脣腔犀利,“葉文涵,你想嫁入傅家,那我就偏不如你願。你最想要的,我偏偏就要搶過來。”

    葉文涵眼睛都要瞪出來,差點被撞得後怕以及聽許傾城此刻一字一句刀子一樣犀利的言辭,她氣到心臟發疼,卻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許傾城就是個瘋子,剛剛是真的想開車撞她!

    宋暢驚魂未定,那一刻她真是怕死了傾城會直接壓過去。

    這會兒看她下車,宋暢下意識就想衝過去,手剛落到門把手上,就被男人阻止。

    透過車窗玻璃,傅靖霆看向外面,“這種時候她不需要你安慰。”

    宋暢的手收回。

    她看着許傾城轉身上車,紅色轎車退後從葉文涵眼前囂張開走,即便車頭撞到變形,也依然留下一道毅然決然的姿勢。

    男人垂了一下眉眼,隔着距離聽不到她說了什麼,不過那道身影倔強又囂張,她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妖冶又邪惡,看得人心頭悸動。

    黑色轎車自隱暗中悄悄退場。

    宋暢盯一眼傅靖霆,“你怎麼知道她不需要安慰?”

    “直覺。”

    宋暢找不到傾城,急眼了給小哥打電話幫忙,結果宋行止一句話推得乾乾淨淨:我忙,你找傅靖霆。

    她倒真的沒料到,她一個電話就能使喚動這個男人。

    宋暢下車,關車門前,她俯身下去,“傾城心裏只有一個男人,你本來沒機會。”

    她頓了頓,又說,“多走心,少走腎。”

    傅靖霆挑了挑眉角,那邊宋暢已經把車門關上了。

    宋暢給許傾城打電話,這會兒倒是接通了。

    “去哪兒了?”宋暢問她,“怕你出事,電話也打不通,我都快報警了。”

    “我能出什麼事,就是想一個人靜靜。”許傾城的聲音飄渺遙遠,聽筒裏有呼呼的風聲,“我要做的事還多着呢,不會有事,別擔心。”

    宋暢嗯了聲,“需要我過去陪你嗎?”

    “不用,想一個人。”

    “好。那你有事給我打電話。”宋暢掛了電話,她深吸口氣。

    許傾城的車停在葉文涵身前的一刻,宋暢就知道可以不用擔心了。

    憤怒下還能保持冷靜,但她確實也需要發泄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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