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霆說得沒錯,她現在不需要安慰。

    烈烈寒風吹在臉上,將人吹凍的格外清醒,許傾城將身上的外套裹緊了一些。

    她胳膊壓在橋欄杆上,舉目望去,安城外的護城河,冬天安靜得很,樹枝枝椏光溜溜的,本來蕭瑟的地方此刻被過年的裝飾燈一打,千姿百態地綻放。

    手指還有些抖,臉上的淚痕幹掉後繃得臉皮發緊,從她意識到青堯的事情不僅僅是意外的時候開始,心底的惡魔撕扯得她痛苦又難過,青堯到底犯了什麼錯,這些事情要他承受。

    許傾城內心的不甘與憤怒讓她恨不得真的一腳油門踩過去,她也想讓葉家嘗一嘗至親慘遭誣陷與折磨的痛苦。

    但她終究還是理智的,她不會讓情緒綁架自己,更加不會白癡到因爲他們而遭受懲罰。

    她要做的,就是過得越來越好,越來越好,狠狠地打他們的臉。

    那人的臉龐從她眼前掠過,帶着笑意的聲音還溫柔在耳邊。

    煙花爛漫間,他笑得舒朗。

    傾城,嫁給我。

    那時候,她以爲一輩子她都會對他笑。

    許傾城吸了下鼻子,她從口袋裏掏出一枚戒指狠狠地拋向河面。

    寬闊的河道,掉下去都聽不到半點聲音。

    再多喜歡,皆是過往。

    許傾城扭頭,她往橋下走,看到倚在欄杆旁的男人時整個人都怔住了。

    傅靖霆嘴上咬了一根菸,星火點點襯在他眉眼間,他身上的黑色大衣隨風輕蕩,看向她的眼神似乎也帶着冷風貫穿的涼意。

    他將手裏的煙掐滅,伸手向她,“過來。”

    聲音帶着久未開口的沙啞感。

    許傾城走過去,她腳還未及站定,就被他拖進了懷裏,他反身將她壓在欄杆上,人擋在她身前,將她圈在自己懷抱裏。

    這男人身上帶着的風冷蕭蕭,可他往她身前一站就仿若一道屏障將她遮擋得嚴嚴實實,半點冷風都穿不透。

    許傾城不知道他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點,也不知道他到底站了多久。

    但他身上的涼意與她一致。

    她擡着眼看他,一雙眸子帶着分辨不透的疑惑,幾分迷濛幾分迷糊,生生透着被人欺辱的可愛。

    傅靖霆往前一步將人徹底壓住,他臉壓向她,問,“看了一個多小時,這河有什麼好看的?”

    他身上有淡淡的菸草味,被風吹得帶着清冷味兒,可他身上又是暖的。

    她揚了臉看他,手從他敞開的大衣裏探進去,貼着他的襯衣抱住他,“是沒什麼好看的。”

    “……”

    傅靖霆眉心幾不可見的擰了下,她的手臂就這麼自然地抱在他腰上,像是要汲取一點溫暖。

    女人眼睛裏綴着彩燈斑斕的光芒,卻清澈得像是湖泊甘泉,傅靖霆嘖了聲,瞬間什麼脾氣都沒有了,他垂頭,吻上她。

    清洌的氣息裹挾着菸草味竄進她口腔中,她乖乖地任他攻城略地,任他的脣舌侵佔她口腔的每一寸。

    抓着他襯衣的手指收緊,許傾城輕喘,本就有些發紅的眼睛此刻更是紅了一分,像是這夜色中最美的風景。

    她這麼乖,沒有掙扎抵抗,還嘗試着迴應他,傅靖霆太陽穴的地方繃緊了,撐在欄杆上的手臂驀然收到她腰身上,重重地將她往懷裏壓。

    他一下一下輕咬她的脣,聽着她偶爾喫痛的輕哼聲,間或在他懷裏扭動一下,眼底的惱色涌上來的,被她垂着眼簾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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