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嫩得像是一朵被無情蹂躪的鮮花。

    傅靖霆手指從她眼瞼下劃過,他起身,手機上有幾通未接來電。

    他垂眼看過,撥了回去。

    昨天那麼重要的場合,集團內部對他在歐洲項目上的處理方案十分不滿意,幾方勢力爭得面紅耳赤。

    當事人卻缺席,只安了個段恆杵在那裏當靶子。

    沒有硝煙的戰場,刀光劍影,傅靖霆甚至一句話都沒囑咐,只讓段恆看着辦。

    局面混亂,但沒有一方是站在傅靖霆這邊,甚至連傅平輝都罕見地沒有爲他說一句話。

    電話接通,段恆很是鬆口氣,“傅少,情況不對。”

    他幾乎徹夜未眠,手裏的資料過了一沓又一沓,每一樣都是在壓着打,段恆跟傅靖霆一起去的歐洲項目,他機會盯了全程,臨近尾巴了卻被傅靖霆一個電話召了回來。

    接着就出現內部這檔子事。

    到底項目怎麼就在最後出事了,段恆敏銳地覺察絕對是幕後的問題。

    昨天他在現場,出了一身冷汗,偏生從下午開始傅靖霆的電話就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

    傅靖霆嗯了聲,他拿了領帶走出臥室,在書房通電話,“說說你的看法。”

    “紙面材料做得天衣無縫,想翻轉有點難度,時間不允許。”段恆聲音緊繃,“但我確信歐洲項目沒有這些問題。”

    傅靖霆眉眼冷淡,他側頭夾着手機,將襯衣鈕釦一粒粒扣上,“還有呢?”

    電話那端的聲音頓開,段恆有些難以啓齒,在考慮話應該怎麼說纔算婉轉。

    男人也不着急,就等着那邊開口,他將袖釦帶上,又將銀灰色領帶掛在脖子上,才終於聽到段恆開口,“這次會議大少那邊有動作,想借這次機會到幕前來。傅先生……您父親那邊表示支持。”

    系領帶的動作停下,傅靖霆握住手機,他行至窗邊,將窗簾拉開,晨光隱露,天空中一線白,整個天地依然沉在黑暗中,可總有些事情已經在蠢蠢欲動,時間到了就跟這天光一樣。

    乍亮。

    不會給你任何準備的時間。

    傅靖霆單手撐在窗臺上,“我們去歐洲之前這路就鋪好了,給你時間也翻轉不了,就看怎麼退合適了。”

    聽話聽音,段恆突地愣住,他跟在傅靖霆身邊多年,知道進入傅氏集團後走的每一步都危機四伏。

    傅明輝掌控大權,本來傅聘修是作爲接班人在培養,但是自從他車禍受傷,傅氏內部動盪一段時間後,再無人提及。

    這接班人就算是空了下來,直到四年前傅家老爺子親自點名,傅靖霆才以二十一歲的年齡進入基層實習,四年時間他一步一個臺階,在質疑聲中走到現在。

    他的高光時刻是三年前經手的城建項目,幾乎要進入破產重組階段,卻用兩年多的時間以逆轉姿態重新生龍活虎成了傅氏集團的重量級板塊,傅靖霆也直接躍升至執行副總裁的位置。

    如無意外,他拿下傅氏集團的掌舵權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雖然,段恆也早有預料今天這局面必定會出現,只是沒料到出現得這樣早。

    “傅少,就這樣輕易放棄?”

    “及時止損。”傅靖霆果斷地,毫不猶豫地,“我們要爭取傅氏旗下的投融資平臺。”

    段恆沉默了下,他快速翻看過手的財報,“好,明白。”

    外面書房裏他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斷斷續續的傳到耳朵裏,許傾城撐着眼皮子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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