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城其實濺在身上的酒漬並不多,大部分都潑在了傅靖霆身上,她今天的旗袍花色繁複其實看不太出來,本來也準備要離開宴會了,又撞到他。

    從知道他還活着到現在總共就見了這兩面,好像就沒有正兒八經的說過一句話。

    許傾城坐在套房的沙發上,她有些挫敗的捂住自己的臉,怎麼就不能好好的說話呢。

    洗手間的門打開,許傾城匆匆放下手來,就見他已經收拾利落往外走,手裏拿着換下來的襯衣當着她的面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人的情緒是可以從動作中反應出來的,哪怕他現在看似表情平和,可是剛剛丟棄的動作裏就有生氣。

    他往外走,看都不看她一眼就丟下話,“酒店會送衣服過來,你換好後離開。房卡放前臺。”

    “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許傾城站起身,喊住他。

    傅靖霆偏了偏頭,眸光就盯在她臉上,“公事找我助理,私事我跟你沒什麼可談的。”

    “傅靖霆!”

    許傾城被他幾句話逼得難受,她真怕自己不小心會哭出來,“你一定要這麼跟我說話嗎?我只是想你能放下偏見,我們談一下盛世的問題上有沒有合作的機會,不要單方面一句沒有合作的可能就結束了。公平一點。”

    傅靖霆嗤一聲,“許小姐什麼時候這麼單純了,商業場上你跟我談公平?”

    是,商場上的競爭準則就是不違法的情況下看誰能殺出重圍。

    手段層出不窮,公平是自己爭取來的。

    她是幼稚了,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太陽穴的地方突突的跳,許傾城擡手按了按,“那你有什麼條件或者要求,可以提出來,我們可以協商。”

    “條件?”傅靖霆很輕的笑了下,眸光落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像是在看一副商品。

    即便是這樣侵略性十足又冒犯的眼神,許傾城竟然沒有任何排斥,只是緊張。

    “是,有什麼條件?”

    男人突地抓住她胳膊將人狠扯進懷裏,手臂鐵一樣匝在她的腰身上,“許小姐可以故技重施,畢竟我對你的身體還有點眷戀。”

    身體被他緊緊圈在懷裏,他的手臂結實有力,在此被他抱住,這感覺很矛盾。

    她渴望又期盼,她無法欺騙自己對他的思念。

    卻又很難不因爲他話語中的潛臺詞所傷,心裏募地就發疼了。

    疼的她臉色都泛了白。

    “怎麼,你今天跟着我到我房間裏來,不就是想要誘惑我?”他手指勾住她的下巴,逼着她擡臉看他。

    她的臉龐依然美麗動人,卻也都是毒。

    沾了就活不了。

    卻又上癮。

    一雙眸子盯着你看時,好似那雙眼睛裏只有你,再無其他。

    可她下狠手的時候眼都不眨一下。

    男人臉龐緊緊繃着,他語氣戲謔,可許傾城能從緊貼的身體裏感受到他胸腔裏強烈的排斥感。

    心臟就這樣被生生的扯開了,他當真是不想要她。

    門口的門鈴突然響起來,應是送衣服的上來。

    傅靖霆猛的把人推開,他轉身去開門,剛邁出一步手腕就被人抓住了,不等他回頭看的功夫,女人已經貼了過來。

    她雙手手臂攀上他的脖子,踮起腳去親吻他。

    許傾城閉着眼都不敢看他的臉,心裏酸的要死掉了一樣,那麼疼,可還是不想放掉他。

    “好,我同意。”她落下腳,手臂依然搭在他的肩膀上沒有放下來,眉眼輕彎將所有真實的情緒盡斂,笑的風情嫵媚,“不找你也會找別人,剛好我們彼此還算熟悉,也省下磨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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