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家這七八年經歷了太多,他從天上跌到地上又重新起來,累到甚至顧不上多想其他,他對林遠晴有虧欠,有些事總是說不清明。

    到了現在這個年齡,讓他談愛就顯得可笑。

    “南哥?”

    傅司晨看他沒什麼動靜,以爲他就這樣睡着了,人趴過去輕輕喊了聲。

    女孩輕柔的呼吸噴薄在他的耳側,腦袋上似乎頂上軟綿綿一團,鬱時南突地睜眼往上看去。

    傅司晨也沒料到他忽然睜開眼睛,嚇了一跳,一偏頭的功夫,脣從他側臉上滑過去。

    女孩柔嫩的脣畔只塗了潤脣膏,軟軟的,蹭過他的嘴角。

    整個頭皮都麻了一下,鬱時南猛地坐直身體,砰的一聲……

    “啊!疼疼疼……”

    他起的太猛額頭直接撞在一起,傅司晨都要跳起來了,伸手捂住自己額頭,“你起慢一點啊,被你撞到腦震盪了。”

    她原地蹦躂,疼的眼眸裏染了層淚光。

    鬱時南看她這樣,一時沒忍住,竟然笑起來。

    “你還笑?”

    “不笑不笑。”鬱時南笑着哄她,心情突然大好,大發慈悲,“想喫什麼,南哥做給你喫。”

    傅司晨捂着額頭擡起眼來看他,脣畔擦過他臉頰時的觸感依然清晰,男人的肌膚因爲鬍渣有點粗糙,刺的脣畔還有些發癢。

    她輕抿了下脣,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我想喫豆腐,老豆腐。”

    “成,給你做個宮廷老豆腐。”

    ……

    酒店的燈光透亮會讓人忘記時間,出來才發現天已經黑透了。

    傅靖霆撥了許傾城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接起來。

    “我現在往X未知走,你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什麼,沒有差不多。”手機那端傳來許傾城略顯暴躁的聲音。

    一聽就知道大約是不順利。

    婁雪跟她一起加班整理資料,但實際上可用於證明的並不多。

    剽竊事件在他們這個行當是絕對的污點,許傾城就是不考慮自己還要考慮對X未知的影響,寅哥要把業務搬回國內,這纔剛開始,出了這檔子事,解決不好,X可能都要換品牌了。

    許傾城將兩套設計作品圖放在一起做拆解對比分析。

    人在電腦前坐久了又累又煩躁,後腰脹木木的有些坐不住,脾氣就生生往上竄。

    “早點結束吧,你這個事情也不是今晚一個晚上就能解決的。”傅靖霆一邊開車一邊跟她通電話。

    “你說的輕巧,又不是你遇上這種事。”許傾城哼一聲,她一邊打電話一邊去接水喝,起身活動一下腰。

    傅靖霆輕挑了一邊眉角,知道她煩躁,也不再勸,只說,“我大約半小時到,半小時後你結束工作。”

    許傾城看看手頭攤開的材料,半小時肯定完不成,她聲音低下去,跟他商量,“要不今晚你帶許願吧,我還不知道要到幾點。”

    許願是她的責任,既然老爺子發了話了孩子是她的,沒人會跟她搶,也確實是這樣。

    無論是許願的爺爺奶奶,還是傅靖霆,從未說過任何一句要走許願的話,甚至是老人想許願了也要先徵求她的意見,看是否方便,以她的意見爲主。

    許傾城心裏感激於他們的體貼,可最近這段時間她太忙了,趙嵐沒辦法同時兼顧父親和孩子,只好讓鍾婉繡幫忙照顧許願。

    雖說他們是許願的父親,爺爺奶奶,但是畢竟許願跟她,把小傢伙丟給他們照料,許傾城就有些不好意思,說話口氣就軟了,商量的口氣。

    傅靖霆聽她口氣裏的小心翼翼,眉心擰了下,他不習慣也不喜歡她這樣,許傾城對他頤指氣使無理取鬧他也很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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