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傷都已經做了處理,雖說小疼小痛是免不了,但總不會像昨天一樣連路都走不穩。
對於這個救了自己的女孩說不好奇都是假的,他也不知爲何身體向不受控制般站起打量女孩的房間,忍不住想去了解她的一切。
整個房間裏傢俱寥寥無幾,陳設雖然破舊,但勝在乾淨整潔,房間裏只有一張小牀,一個上半部分是書架的書桌,還有一個只剩下半個門的老舊的衣櫃。
比起家姐那間漆滿粉紅色上面貼滿各色明星的牆面,還有滿牀的玩偶,放滿各種可愛擺件的書桌,掛滿各色靚衫的衣帽間。
這裏只有整齊的書籍做裝點的書桌,還是衣櫃裏寥寥無幾的幾件洗的發白的衣褲,大概只有窗邊晾曬這的純白是的內衣褲才能證明這是個女仔的房間。
泛善可陳可偏偏又那麼特別。
撐着桌子的手無意間撞到了什麼,他側目,才發現倒在空無一物的桌面角落上那只有巴掌的的相框。
照片上的女孩大約十一二歲,眉眼帶笑,酒窩深陷,皮膚白皙,帶着那個年紀少女特有的清澀,着一件白色的小洋裝。
邵逸斐倒沒有過於意外,畢竟只是那一雙灩灩明眸就足以顛倒衆生,女子身處底層,美貌就是原罪,他想,這個道理她早已知悉。
這人,純情時勝過老派愛情電影裏的玉女明星。
妖媚時,又如蘭若寺內白衣倩影,明明帶着未入紅塵的冷冷仙氣,故作嫵媚勾引書生時卻偏偏那麼嬌豔無絕。
就如那晚,兩人脣齒纏綿,明明上一秒欲色燎原,可下一秒她便立即抽身,起身冷瞥他一眼,脣邊卻還有水澤明滅。
她附身去撿拾地上散落的各種成人用品,頭也不擡。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帶着驚異的目光,她冷笑一聲:“怎麼?嫌我髒?”
“不必說了,若不是,我猜你要勸ji從良好自我感動?”他未開口解釋,她便冷冷的打斷。
他半開玩笑,語氣故作無奈帶着些半真半假的委屈,看着她的眼睛倒是十分認真。
“我從未看不起你,我只知你救了我一命,若不嫌棄,我倒可以以身相許。”
他不着調的調笑着,一副混不吝的樣子。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口氣的確有點衝,她愣了愣,語氣變得平緩,解釋道,“我只是賣這些東西,並不做那種生意。”
……
“你個賠錢貨,撲街啦你,生塊叉燒都好過生你啦!”女人的尖叫咒罵伴隨着各種東西砸地的破碎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懷你到時候我去黃大仙廟求籤,說你貪狼星入命宮,會吸了身邊人的運,果不其然,你剋死了你家姐大佬還不算,現在又要剋死我是不是!”
這惡毒的話語裏間邵逸斐分明捕捉到了清脆的耳光聲,不由心頭一緊。
“你愛爛賭便爛賭,愛食粉便食粉,但休想打哥哥安家費的主意!要是打死我你也別想得到一分錢。”女孩雖然語氣強硬,可他分明聽到了斷斷續續的抽噎。
下一秒,驚天動地一聲巨響,她跑回房間,狠狠摔上門,完了不忘拉上防盜扣,然後背靠着房門身體無力的滑落下去,抱緊雙膝,頭低埋下去無聲的哭泣。
單薄的肩膀一聳一聳,鼻頭通紅,不顧形象地用袖子不停揩着鼻涕眼淚,毫無形象可言。
誰敢相信眼前的女仔是剛還與自己暗暗較勁,傲氣十足。
樓下的辱罵一波接一波,並且越來越難聽,邵逸斐不知爲何心臟會有悶悶地鈍痛,只是看着眼前的女仔滿身狼狽,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心疼。
他輕輕走過去,修長有力的手掌輕柔的捂住女孩的耳朵,眼眸低垂,裏面是無盡的溫柔,用哄小孩的輕柔語氣慢慢說着。
“癡女,這些纔不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