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鴻羽是用虛空符橫渡上來的,所以別說是擂官,就連玄陰洞天的青年高手自己,也是事先完全沒有察覺。

    直到被一板磚拍倒,被氣的七竅生煙,面紅耳赤,直想再衝上擂臺來。

    然而高峯上傳下一道聲音:“即以敗下臺去,便資格以失。”

    坐鎮此處的孕嬰期強者發話了,無形中已經認可了張鴻羽的手段。不過與此同時,張鴻羽也感覺到有束靈識正落到他身上,細細觀察,似乎想弄清楚他之前的橫渡是怎麼做到的。

    張鴻羽故作鎮定,但也知道,這手段用一次可以,第二次就容易暴露。虛空符是他的保命底牌,清晰還是不用的好。

    玄陰洞天的青年高手不忿地站住,但還是死死瞪着臺上的張鴻羽,冷冷道:“背後偷襲,你算的什麼本事!有能耐的,下場來與我一戰!”

    張鴻羽淡然道:“手下敗將,叫的再吠又能如何?你既然說我先前用卑鄙手段贏了你的師弟,那今日我就卑鄙給你看了。如果你想光明正大跟我打?也可以,排隊吧。”

    “排隊?!”那青年高手怒瞪雙眼,似乎是要氣瘋了,“你敢叫我排隊?”

    “是又如何?”

    青年高手話音未落,一個冷冷的聲音伴隨着嘶嘶聲,響了起來,擂臺旁的衆人立即讓開了一條道,氣息浮動不定的黑蛇郎君吐着蛇信走了過來。

    他顯露着半邊妖身,氣息凌厲,目光幽幽地盯着那青年高手道:“昨日我跟他尚未分出勝負,你要想在我之前跟他交手?”

    黑蛇郎君的話語十分直接,也很強勢,大有一言不合就先打上一場的架勢。

    玄陰洞天的青年高手臉上的板磚印子還沒下去,此時也不得不皺緊眉頭。黑手郎君代表着蛇谷,而妖修的行事風格、講話方式都是直來直去,燕國出來的他也並不想就此黑蛇郎君結下樑子。

    不過還未等他說話,又一個聲音跟着響起:“黑蛇搶了個頭,我便當個第二,這樣公平。誰要想搶,先與我這柄劍論個高低!”

    說話間,一個人也從空中飛落下來,一身道袍,身高八尺,整個人都透着一股鋒銳的氣息,如是一柄劍,一柄出鞘的劍。

    在場衆人又是大喫一驚,這來的也是個狠茬子。

    這幾日下來,六個擂臺除了第一擂外,另外五擂幾乎都有人名聲大噪,這在第二擂幾乎無人可擋的劍癡,百尺劍便是其中之一。

    玄陰洞天的青年高手臉色更苦了,百尺劍可比黑蛇郎君更棘手上一籌,他不願跟黑蛇郎君結怨,更不想因爲這點緣故跟百尺劍爲敵。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是想給師弟出個頭,會惹出這麼兩尊棘手的人物來。

    而這像是還沒完似的,又有一聲大笑響起,伴隨着的是一團突然暴漲的火光。一個渾身披着金紅色短打,黑髮赤足的青年人從火光裏跳了出來,火光灼灼,讓張鴻羽感覺到幾分相近的氣息。

    不禁多看了他幾眼,細一分辨,明白過來,這是雷火!

    火中最霸道的一種,無疑爲天雷擊下形成的火,可謂一絕。

    此人身帶雷火而出,那身份便也不言而喻了。

    火德鄔的另一真傳弟子,烈火兒!

    此人也是打擂中的一個好手,實力強勁,幾乎到了破丹孕嬰的瓶頸。一頭黑髮,雙瞳金睛,直冒火光,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一個字,熱。

    玄陰洞天的青年高手此時的臉色,好像吃了個死孩子一般難看。先是黑蛇郎君,又是百尺劍,現在又來了個烈火兒,這是捅了馬蜂窩了不成?

    “嘿嘿嘿,聽說昨日這裏有個玩雷的,我便兀自按耐不住,今天特來看看,是哪個?是哪個?”烈火兒一雙金睛東看西看,語氣是十分的頑劣,但在場的倒也沒人敢小覷了他。

    黑蛇郎君似乎與他相識,手指往擂臺一指道:“那猴兒,玩雷的便是場上那個了。但你要與他切磋,得排隊了。”

    烈火兒雙眼往擂臺上一瞧,瞧見了張鴻羽,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透着興奮色,就像百尺劍見了他時一般的神情。

    “沒錯,是天雷襲過的氣息!”

    張鴻羽也在他一出現的時候就察覺到了,烈火兒身上也有天雷的氣息。那種氣息獨一無二,無法模仿,這說明烈火兒也是捱過雷劈,借天雷修行過的。

    兩人算是異曲同工,只是修行的道有不同,張鴻羽修的更本質的雷法,而烈火兒修的是雷公降威後的火,雷火,依然是火法。

    烈火兒頓時是來了興致,可也聽到了黑蛇郎君的話,有些納悶地撓了撓頭問:“你說須排隊?那黑蛇,我得排第幾個?”

    黑蛇郎君道:“我第一,百尺劍第二,這個人第三,你得排第四。”

    他手指畫了個圈,把幾人都點了進去。

    烈火兒對黑蛇郎君和百尺劍還算了解,但對玄陰洞天的青年高手並不相識,仔細盯着他看了幾秒鐘後,脫口而出道:“嘿,你被板磚拍過!”

    此話出口,那青年高手肺都快氣炸了。張鴻羽也忍俊不禁,同時也暗暗佩服,因爲那人已經用法術斂去了臉上的淤青傷痕,卻依然被烈火兒一眼辨明出來。

    這說明,他的這雙金睛有破妄的能耐。

    張鴻羽摸了摸下巴,打量着烈火兒,心想不會他這雙眼睛真的是火眼金睛吧?

    “烈火兒,你未免欺人太甚了吧!”玄陰洞天的青年高手臉色陰沉地說,被人當衆揭傷疤,讓他感覺大失顏面。

    烈火兒拍着肚子哈哈一笑:“我這性子,兀自是個直爽。心直口快的話,道友別往心裏去,恕我再問一句,你臉上的板磚印子,莫不是被臺上那位砸出來的?”

    這句話可真說的上是火上澆油了,連張鴻羽都有些好奇,這烈火兒究竟是無意的還是故意這麼說的。

    那玄陰洞天的青年高手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最終冷哼了聲,道:“閣下莫非是想試試我玄陰洞天的手段了?”

    話音未落,身後一道玄陰氣便斬了出去。

    烈火兒瞬間收斂笑意,吸氣張嘴,然後呼地一吐,頓時一片火光噴吐而出,那灼灼之勢,嚇的臺下衆人紛紛閃躲!

    玄陰氣霎時間被雷火吞沒,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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