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靈狐的範圍從府中擴大到後山,魏氏聽到鬧得這樣轟動,將郭管事叫到跟前來,道:“多派些人去跟着,後山路不好走,別摔了。”

    交代完了,又嘀咕一句:“不就是一隻狗麼,再買不就行了?”

    郭管事應聲出去,林琰陽跟着說:“我也去幫忙看看。”

    魏氏哪捨得自己的兒子出去,林琰陽自小身體就弱,若是受了風寒,那不得辛苦一場。

    她說:“你就別去了,府中這麼多家丁護衛,找一隻狗還不夠?”

    林琰陽道:“我還是去看看。”

    他擡步出去,魏氏急了,趕緊叫江子隨身跟着二少爺。

    江子提着燈籠跟在二少爺身旁,一起往後山過去。

    林羽硯找了很久,她的心也越來越急,小葫蘆是有靈性的,這麼多人在找它,如果它在附近早就回來了。

    難道被獵殺了?

    不可能的,雖然胖了不少,好歹是神獸,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捕殺。

    這後山也是屬於定國公府的地方,守衛不是很嚴,相對也安全些。

    林羽硯幾乎走到山的那邊去,有家丁來給她稟報:“四小姐,我們在山洞裏發現了此物。”

    林羽硯看見家丁手上拿着一塊碎布,這花紋有些熟悉。

    墨菊道:“這不就是四小姐不見的那件衣裳?”

    林羽硯拿過去,真的是。

    她腦子裏想到了什麼,心裏還是不願意承認,“帶我過去看看。”

    家丁帶着四小姐過去,到了山洞裏,幾個人的火把照得如同天明。

    家丁說:“我們沒有大肆翻找過,這碎布就是掛在石縫裏的。”

    林羽硯手執火把觀察這個山洞,什麼痕跡都沒用。

    家丁說:“我們剛進來的時候,嗅到山洞中有些奇怪的藥味,有點兒像迷香,現在味道散了不少。”

    林羽硯完全慌了,她敢肯定,小葫蘆被捉走了。

    到底是誰會做這些事?

    她盯着手裏的碎布,臉蛋冷若冰霜。

    她說:“所有人都回去,集中到外院見我。”

    林羽硯往外走,林琰陽剛剛趕到。

    他問:“四妹,如何了,可找着了?”

    林羽硯說:“沒找到。”

    林琰陽出來幫忙找,她還挺感動的。

    林羽硯說:“我們回去吧。”

    回去路上,林琰陽還不知道小葫蘆對林羽硯的意義,安慰說明日出府去西街親自給她挑選一個更好看的狗子。

    林琰陽有潔癖,潔淨如白玉,喜靜,一向也不去西街那些閒雜地方。

    林羽硯在昏黃的光線中看林琰陽,就是這麼一個溫暖儒雅的男子,滿腹經綸才學,被歹人所害,只能帶着病軀在書苑做一份閒職。

    她的眼眶有些泛紅,剛來的時候,對定國公府的人沒有感情,覺得什麼都不是大事,覺得即使府裏出事了她都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現在,她想認真的幫助這位二哥。

    她對林琰陽笑了笑,說:“沒關係的,如果狗子找不回來了,別的狗子我也不會要。”

    林琰陽聽得有些難過,嘴上沒說出來,心裏已經決定要給四妹送一隻更好看的狗子。

    夜晚的定國公府,整座府邸燈火通明。

    魏氏剛要歇息,聽到外面這麼大的陣仗,她又讓丫鬟給她梳起頭飾,匆匆的從後院出來。

    她見百來人都在大院裏站得滿滿當當,林昔珞站在堂中,一臉冰冷,竟有幾分威嚴的霸氣。

    魏氏不知發生何事,難道就爲了一隻狗子?

    她有些不悅的問:“四丫頭,何事?”

    林羽硯朝大夫人福身,說:“母親,今日我的一件衣裳不見了,在後山的山洞找到這麼一塊碎布,我只是想查出來,是誰偷拿了女兒的衣裳。”

    魏氏一聽,這事可大可小。

    女兒家貼身的衣物,若是被人拿去作了什麼骯髒事兒,那名聲是水洗都不清了。

    林昔珞如今又是世子爺側妃,暫時回定國公府住着,可不能在府裏損了名聲。

    若是鬧大了,以後回王府怕是更加不可能了。

    魏氏想到這厲害之處,驚出一身冷汗來。

    府中竟然有下人敢做這些污衊的勾當?

    她問:“何時不見的?”

    林羽硯說:“晌午時分。”

    魏氏道:“你怎麼現在才說,貼身穿的衣裳不見了,若是被人拿出去……”

    她沒有往下說,林羽硯也是後知後覺。

    這一層她確實是沒有想到的,她又不是在這裏長大的,誰能想到一件衣裳不見了還能有這麼多事兒。

    林羽硯有些慚愧,她說:“夜深了,母親先去歇息吧,不敢勞煩母親了,女兒來處理。”

    魏氏說:“什麼勞煩不勞煩,這麼大的事,我能睡得着?”

    林羽硯就讓魏氏好生坐着,管家已經讓人將洗衣房的佘媽媽押上來。

    佘媽媽渾身發抖,她跪在地上,一開口就是哭着求饒:“大夫人,四小姐,老奴真的不知道四小姐的衣裳爲何不見了,老奴、老奴……”

    林羽硯冷着小臉,她道:“我的衣裳有誰經手過?自己站出來,不要讓我親自去查了,不然杖責三十,直接讓人牙子上門打發賣了!”

    她這番話說出來,震得府中下人一片駭然。

    四小姐回府後,他們還沒見過四小姐如此霸氣。

    林羽硯的目光掃視着這一院子的人,她道:“我數三聲。”

    她還沒開始數,有四五個丫鬟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發抖的跪在主子跟前。

    “四小姐,奴婢今日還是像往常一樣,從溪遙苑領了要漿洗的衣裳回洗衣房,沒去過其他地方的!”

    魏氏坐在椅子上,見林昔珞審問起下人的那份穩重,心中滿不是滋味。

    她到如今都想不通,林昔珞明明就是一個庶女,她是如何修來這一身處事不驚的氣度?

    反倒是南姐兒,她一手一腳帶大的嫡女,哪樣教導都沒落下,在霖郡府是連莊子都沒管好,又如何能管得住夫君?

    兩相一對比,魏氏滿是酸楚苦澀,也不想着插手了,由着林昔珞去追查。

    林羽硯問佘媽媽:“還有何人是沒站出來的?”

    佘媽媽看了一眼,道:“回、回四小姐,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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