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都點頭,“是的,方纔世子爺在這裏,奴婢都覺得房中冷颼颼的。”
林羽硯想不明白是爲什麼,“世子爺說了宮中沒什麼事,那他爲什麼會這樣?”
還沒喫完飯就去了書房,對她這麼冷漠,這事放在以前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墨菊收拾着藥箱,她嘆氣道:“夫人,您連這點都不知道嗎?”
林羽硯見她彷彿很懂,“難道你知道?”
墨菊說得有根有據:“說書先生的話本里都寫了,女子瞞着郎君給別的男子送禮,郎君是要生氣的。”
“夫人您方纔說給韋公子送刺繡,您可有給世子爺送過了?”
“世子爺就是因爲這個不高興了!”
林羽硯恍然大悟,她說:“我是送給表哥,又不是送給別的男人。”
墨菊聳肩說:“都是一樣的,很多的女子都會和表哥終成眷屬呢,世子爺會不高興也是尋常事。”
苓夏聽了,也覺得有道理。
她去廚房端來一碗銀耳羹,道:“夫人,您快把這銀耳羹送到書房去給世子爺,說不準世子爺就消氣了。”
林羽硯很爽快的端起銀耳羹,穆延傾最近要忙着許多的事,她不想因爲自己影響了他的情緒。
林羽硯出了門,往瀲易閣走去。
墨菊和苓夏要跟着,林羽硯說:“我自己去。”
她經過廂房,順口問了那門外的婆子:“蒼侍衛怎麼樣?”
婆子恭敬的行禮:“回夫人,郎中來看過了,說蒼侍衛勞累過度,精神不佳。”
林羽硯嘀咕,這貨整天就是到處晃悠着玩兒,還能勞累過度?
她說:“那你們仔細照料着。”
“是。”
林羽硯到了瀲易閣,看到書房裏燈火明亮。
她空出一隻手敲門,“延傾。”
門裏沒有迴應,一個侍衛從暗處出來,“夫人,方纔孔嬤嬤過來傳話,世子爺去了浮笙苑。”
“那我進去等世子爺。”
侍衛幫忙開了門,林羽硯走進去,將托盤放在案面上。
她坐在穆延傾的位置,隨手拿一本書翻看着,什麼也看不進去。
靳瀟爲什麼會說胤宸受傷住院了?
最近太忙,她太久沒有回去看看,真不知道那邊的朋友都怎麼樣了。
林羽硯用手支着腦袋,等了好久穆延傾還沒回來。
王府出了這麼多的事,穆熙桐也還住在府中,她們也有很多的話要和穆延傾說吧?
林羽硯乾脆拿着穆延傾的狼毫握在手中,趴在桌面上閉眼沉睡。
這次很快就到了迷霧中,白光一閃,林羽硯睜眼就驚呆了。
怎麼會這樣,她回到了大學中。
林羽硯跑着去看大堂的時間顯示,竟然是自己還在讀大學的時候。
這次爲什麼會時空錯亂,回到大學年代,這是有什麼含義嗎?
恍惚間,林羽硯想起今日的日子,將會發生什麼。
她心中一驚,飛快的往教學樓頂跑。
幾個女生將一個女孩逼到圍牆邊,不斷的推搡辱罵着。
最終,還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推下樓。
門口那邊傳來一道男聲,“你們在幹什麼!”
林羽硯回過頭,穆胤宸迎着日光走來。
她溼了眼眶,當真是這樣,歷史是不會改變的。
在她快要墮樓的時候,穆胤宸救了她。
當年驚險的境況再次出現在眼前,她墮樓的衝擊力太大,穆胤宸的身軀都被拖出去一截,驚險萬分。
林羽硯再次看到這一幕,看着穆胤宸幾乎被她拖下去,她驚嚇的叫了一聲:“胤宸!”
眼前景象一轉,她又陷入迷霧中。
林羽硯一身的冷汗,睜開了眼。
眼前燭火跳動,穆延傾坐在她對面,冷若寒霜。
林羽硯害怕的搓了搓手臂,還好,只是夢。
還好那天穆胤宸救了她,不然她壓根沒機會出道,沒機會出演林昔珞,也沒機會遇到穆延傾。
林羽硯擡頭看穆延傾,被他眼中的冷震懾了一下。
她不習慣他這樣對她,他該是溫柔的,體貼的。
她囁嚅說道:“延傾,是不是我哪裏惹你生氣了?”
穆延傾背靠着椅子,貴氣冷持的世家公子,神態甚至帶些漠然。
他問:“你方纔,是在夢中?”
林羽硯揉揉痠痛的脖子,她隨口找了個理由,“嗯,夢見一個朋友。”
穆延傾眸底聚起深深的蒼涼。
爲何欺瞞了他。
莫不是,她在那個世界得不到的男人,見他長得如此相像,便肆意的將他玩弄於鼓掌之間。
呵,真的未曾想到,他穆延傾有朝一日也會落入女人手中,成爲一件替代品。
林羽硯被他如此看着,這樣的冷漠不帶一絲情感,她不知爲什麼覺得難受極了。
她將那碗銀耳羹推到他面前,“延傾,這是我特意給你送過來的。”
穆延傾垂眸看了一眼,道:“我不喜甜食,拿回去。”
林羽硯有些不知所措,她都這樣示好了,穆延傾爲什麼還要這樣對她?
林羽硯說:“我、我那個刺繡,等我繡完了,我就……”
穆延傾道:“我還有許多的公文要看,你回去歇息吧。”
林羽硯沒機會說再多的話,在他那樣的眼神下,她也留不下去,端起那碗銀耳羹匆匆回去。
穆延傾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包紮着紗布。
他眼眸動了動,視線追隨着看了幾眼,始終沒有任何動作。
林羽硯快步回主屋,她思來想去,只覺得一陣委屈。
她將那銀耳羹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回屋裏躺下。
墨菊和苓夏都不敢作聲,什麼也不敢問。
林羽硯很久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第二日等她睜開眼,身邊的位置是涼的。
林羽硯起來,她問墨菊:“昨夜世子爺睡在書房了?”
墨菊不安的觀察四小姐的神色,回道:“是的,世子爺一早就出去了。”
林羽硯心中有氣,她在王府裏裏外外的忙不停,他怎麼還要給她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