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現在已經進入了九月份,但秋老虎更爲霸道,傍晚的暑氣同樣灼人。

    屋子開了空調,只是房門沒關,一股又一股的熱浪夾着風被吹了進來。

    少年的身上換了另一件嶄新的黑色衣服,襯得他脣紅齒白,要不是臉上過於蒼白,那真是一個超級好看的男孩子。

    此時,不知道是因爲鬱維玲的話,還是天氣太悶熱,他的腦門上已經冒出了不少的汗水。

    鬱維玲纔不懼他黑眸裏蘊藏的危險,她直接上手,像個女流氓一樣,伸出一根手指,從少年脖子上勾出一條細細的線,線的下端串着的就是一枚鑰匙。

    少年面紅耳赤,完全沒料到她會直接動手,傻愣愣地看着她。對方的溫熱的指尖還觸碰到了他的脖子,那個地方酥酥麻麻的。

    鬱維玲沒注意少年的神情,她所有的心思都被掌心裏的鑰匙吸引走了。

    這是一枚看起來就很有歷史的鑰匙,紋路是一圈圈的,特別好看,其中有一面還刻了幾個神祕的小字上去。

    字跡大小,又加上是小篆體,亞根兒就沒法分辨出,那是什麼字。

    “能不能借一下你的鑰匙給我看一下?”鬱維玲看不清字很焦急,抓着鑰匙就想從少年脖子上取下來。

    她雖然是詢問,可作風卻很野蠻粗魯。

    少年哪裏不知她只是客氣的詢問,明目張膽的搶纔是真的。

    他這個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了,眼疾手快搶過鑰匙,一把塞進衣服裏。

    爲了防止鬱維玲動手搶,他的左手就放在胸口上,警惕地瞪着鬱維玲,“不可以。”

    “不要這麼小氣嘛。就借我看一下下咯。”鬱維玲激動的握住少年的肩膀,滿臉哀求地看着他。

    她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少年,以及他身上的鑰匙,絕對就是系統告訴她要找的,而他關係着她能不能回去。

    少年不爲所動,漠然地搖頭,“說了不可以就不可以。”

    鑰匙是人家的,鬱維玲不可能真的動手去明搶,哪怕她很想現在馬上立刻就把鑰匙搞過來,可做人最基本的原則,她還是有的。

    見他一點也不肯妥協,她只好問道:“那你要怎麼樣才能把鑰匙借給我?”

    少年冷着臉,“這是我家傳的鑰匙,裏面有祕密,除了我家的人,誰都不可以碰它。”

    “有祕密?”鬱維玲的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難道真的能連通書外的世界?

    或者說,這位少年跟她一樣,都是從書外的世界穿進來,他之所以寶貝這把鑰匙,是因爲他也知道能回到現代?

    鬱維玲想到這,幾乎脫口而出,“你是不是也是穿書過來的?”

    “啊,你說什麼?”少年一臉懵逼的看着她,“我不知道你這句話什麼意思。”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僞裝的,鬱維玲納悶的撓了撓頭,見時間已經過去了八分鐘,她不免有些焦躁了起來。

    “小帥哥,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我再看一眼鑰匙?”鬱維玲抓住少年的肩膀,語氣無比誠懇,“你提要求吧,只要是合理的,我一定可以幫你實現。”

    鬱維玲只是病急了亂投醫,沒曾想到,少年在聽完她的話居然真的在認真的考慮了一下。

    她捕捉到了他眼底的心動,於是加了一把勁鼓吹道:“你真的可以提要求,我男朋友超級厲害的。我覺得無論是什麼要求,他都可以做到。”

    “那行,你們把我從這個鬼地方弄出去。”少年摁住胸口,高深莫測看着鬱維玲,“至於鑰匙,等你們把我弄出去了。我再給你看一眼。”

    回去的路上,盛律一邊開車一邊問鬱維玲,“你想把那個少年弄出來?”

    鬱維玲嗯了一聲,眼巴巴地瞅着他:“弄出來要費很大的勁麼?”

    “如果是別的格鬥士,可能不用費什麼勁,交點錢就能出來。但那個少年……”

    盛律雖然只是跟那位老闆簡單的交流了幾句,但可以感覺到,老闆很喜歡那個少年,畢竟昨晚,少年爲他賺了很多很多錢。

    有哪個老闆會不喜歡搖錢樹?

    “那怎麼辦?”鬱維玲咬脣,“可我真的很想把他弄出來。”

    “辦法也是有,你得容我想想。”盛律單手掌着方向盤,若有所思問:“你這麼想把他弄出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

    時間過得很快,自從盛律答應要幫她把黑衣少年搞出來,一眨眼又是過了一週。

    週五放學後,鬱維玲連家都不想回,準備直接去找盛律。

    誰知,剛出校園門沒多久,就被一輛豪車逼停下了。

    鬱維玲沒想到,盛家的家長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她。

    之前是盛老爺子爲了盛律的事找上她,威脅她不要跟盛律糾纏在一起。

    如今卻是盛大爺爲了盛明宇的事來找她,這位爺可就比他的爹要簡直粗暴多了,直接就問出了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你想要多少錢,纔會離開我兒子?”

    這是個好問題啊。

    瞧對方那付盛氣凌人的表情,鬱維玲就在想,這位大爺恐怕還沒搞清楚狀況。

    首先,不是她要多少錢才離開盛明宇,明明是盛明宇在死纏爛打,好不好?

    其次,她早就跟盛明宇撇清關係了,分手也分得乾脆利落,試問還要她怎麼離開他?

    不過,既然盛大爺都問出了這樣的問題,是不是說明她可以薅一把羊毛?

    反正她現在缺錢的要死,時澤還等着她去救,帶錢去贖人呢。

    單獨幽靜的包廂裏,面對不怒而威的盛世華,鬱維玲不慌不忙,慢騰騰地攪拌着面前的咖啡,故作爲難地說:“盛伯伯,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盛世華皺眉,厲聲打斷她,“少廢話,你提個價。”

    沒想到盛大爺這麼上道,她還想說學電視裏飆一臺演技,然後再假裝說不是錢的問題,她跟盛明宇是真心相愛的,金錢是不能拿來玷污他們的愛情的。

    她還準備聲淚俱下的演一出,沒準噁心一下這位長輩,拿的錢就更多呢。

    但見他這麼上道,鬱維玲也懶得虛與委蛇,淡淡地伸出了一隻手。

    “五百萬?”

    “噗嗤……”鬱維玲嗆了一下,趕緊用紙巾擦桌子上噴出來的咖啡。

    “其實……”

    盛世華一臉嫌棄地撇了她一眼,急聲打斷她的話:“別其實什麼的,就一口價,五百萬,滾離我兒子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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