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問題，他只想笑。
孟天縱冷哼道：“不打會窮！人族會弱，會完蛋！”
“你以爲源力液哪來的？兵器哪來的？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裝置是用什麼做的？”
“全部都是異族的血肉，骨骼，精血！”
“現在全人類的修煉資源，有一半是從異族的身上拿來的！”
“我給你科普一下基本的經濟體系吧。”
孟天縱淡淡道：“聯邦幣只是人族裏面最低級的貨幣，因爲他能買到的東西，大多跟異族沒關，不需要殺敵也能買到！屬於普通的自然資源與社會資源，佔據如今人族社會總資源的四成左右。”
“而我們八大戰區的功績分，則佔據了六成的資源！”
“你可以把功績理解爲一個等價交換的中轉貨幣。”
“每一份功績，都是用異族的血肉，精血，人頭來換的，因爲異族全身上下都是寶，值錢啊！”
“異族種類特別多，你修煉火元素的，殺了一個水元素的異族，他的血肉對你而言無用，那你就可以拿去兌換功績，然後用功績換對你有用的資源，或者是武學，等等……”
“山海關一億多將士，八大戰區加起來五億多強者。”
“每個人都要修煉，都要變強，人族去哪裏找這些資源？憑空想象？”
“當然是殺出來的！”
“大家每天都要修煉，那自然每天都要殺，所以每天都會死人。”
“並且，你用你手頭的異族血肉換功績的時候，他會抽取一個手續費，留下一點資源，流入內陸！”
“你們帝一學院裏大部分的資源，都是從邊境八大戰區抽走的手續費！”
“甚至你所需要的元素之種，有些還是直接用比較特殊的異族，活活煉出來的，這些是禁忌，因爲太殘忍變態，怕會影響到一些還沒長大的孩子，所以內陸沒這方面的知識，不過你也遲早會知道。”
“再說一點，你們超神班大部分學員小時候的資源哪來的？就說你老婆跟你大舅子，林煉神林仙火，他們的資源都是魔戰神用他的功績換的，他的功績是用異族的血肉換來的！”
“沒有資源是憑空出現的，人族也並不富裕。”
“所以爲什麼人人都要進超神班，因爲裏面的超神積分就是福利呀，就是在給你們送資源！”
“你爬那巔峯塔，爬的再高有什麼實際意義嗎？你沒有任何產出，沒有實實在在的東西。”
“你們什麼團隊賽，個人賽，打的誰贏誰輸，也沒有產出任何資源。”
“但你們卻能獲得跟功績一個檔次的貨幣！”
“我們呢？要拼死拼活才能拿到這些資源！”
“說句你不愛聽的。”
“你現在全身上下的修煉資源，大部分都是你面前這些已經睜不開眼睛的人，用命換來的！”
“甚至包括武學，功法，因爲，這裏有專門的武學轉換師，專門研究怎麼把異族的武學轉化爲人族的武學”
“爲什麼神猿金身前面有神猿兩個字？還有宋家的玄武鎮骨。”
“這些武學的本源，其實都來自異族那邊的武學，是張天帝跟宋家老祖在拿到手後，自己後來加以研究改造，才創造出來的。”
孟天縱所說的事情，讓蕭凡的臉色愈發難看。
原來超神班中，所有隊員互相之間的戰鬥，不過是過家家！
“好吧……”蕭凡神色複雜。
這時，孟天縱又說道：“在超神班裏，像你這樣集訓完美通過，是不是會獎勵豐厚的超神積分？”
“但在山海關這裏可沒有這回事，甚至你們來之前，帝一學院還要付給那些集訓教官們功績，因爲超神班佔據了那些教官賺功績的時間！”
“甚至跟你說，早幾屆的超神班，根本就沒有超神積分這一回事，只有武學教育，沒有資源提供，甚至，超神班的地址都不在帝一學院，在這裏，白天上課，學武學，晚上就打仗，用功績換資源。”
“霸王武帝那一代都還是這樣過來的，一是因爲真的沒多少錢，二是因爲當時人族並不強，這樣可以“拔苗助長”。”
“但結果就是，那幾百年，還沒畢業就死在這裏的超神班學員，足有一百多名，以前一屆才48名，一百多名是什麼概念？”
“在這裏很現實的，要想拿到功績，必須要去接任務，或者是自由殺敵，拿異族的血肉，拿他們儲物戒指裏亂七八糟的東西去換。”
“不管是職位多高的軍官，都不可能開後門給別人弄資源，因爲這會破壞等價交換的原則，嚴重點甚至有可能導致整個經濟體系的崩壞。”
孟天縱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不過你也不用想太多，超神班也是一種投資，古往今來，從超神班裏出來的強者，比如說你岳父，他們成長起來後，爲人族殺出來的資源，比超神班給他的多太多了。”
“走吧，去城頭。”
最後，孟天縱滿臉惋惜的看了一眼那些不斷被送往墓地的將士。
又擡頭看向被掛在十字架上的羲和，眼裏露出了深深的厭惡。
“要不是因爲她未來有可能可以將功贖罪，不然現在她已經死了。”
“聽說她跟鳳凰有關係，也不知道鳳凰燉湯的味道怎麼樣。”
兩人並肩而行，朝着長城的階梯走去。
路上，孟天縱接着問道：“那你知道，爲什麼異族要打人族嗎？”
蕭凡有些緊張，小聲說道：“我想過這個問題，是不是因爲，人族本身……”
“對！”孟天縱沉聲道：“那些武道修爲較高的人族強者，本身的血肉，精血，也都能轉化爲異族的力量。”
“待會兒登上城頭，你可能可以親眼看到，異族當場喫人的畫面，就在你眼前，非常噁心。”
“人族與異族的邊界長達數十萬裏，我們用望遠鏡可以勉強看到一些較遠的戰場，但我們根本來不及救人，甚至有時候急於救人，還可能把自己的命賠上。”
“我十八歲第一次看到異族喫人，特麼連着三天喫不下飯，真的噁心到家了。”
“最恐怖的是，這意味着人喫人也是能變強的，所以這些都是禁忌，在內陸不能談，有很多變態的殘忍的東西，在內陸都不能說。”
“幾百年前沒這些規矩的時候，很多家長爲了拔苗助長，天天跟孩子說那些可怕的事情，結果那些孩子長大後變成了變態，殺人狂魔，視人命爲草芥。”
“所以啊，現在整個聯邦的民風雖然是強者爲尊的態度，但還是有道德底線的。”
“因爲沒有道德底線的瘋狂，未必會換來更強大的力量，但很容易讓一個種族自我毀滅。”
“你現在就處於徹底瘋狂與道德底線中間，反覆橫跳，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