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公主如此多嬌 >第九章 下藥
    清樂這個封號,前世是爲了讓她有資格和親纔給的。

    大殿內徹底炸開,驚歎的、訝異的,各種討論聲不絕於耳。

    白笙未受干擾,氣定神閒地上前謝恩。

    末了,白笙轉過頭,關心地問道:“六姐,您的墨寶完成了嗎?妹妹可是非常好奇,必要裱起來好好珍藏的呢。”

    白芊有些無措地放下筆,刷地將畫紙蓋上,“這幅畫我要精雕細琢,仔細勾畫,你再等等吧,明日我再給你送過去。”

    “感激不盡,那就恭候六姐。”白笙笑了笑,未再刁難。

    說到底,白芊不過一個心思簡單、被教壞了的小屁孩罷了,搞事情也想不出什麼新鮮的法子。

    之後,宴席上來找白笙寒暄的人多了起來。

    那首清平樂,原本是爲了去婁蘭和親,被迫學的。

    那時候她被關在一個小院子裏,沒日沒夜足足學了小半年,才彈到這個程度。

    上一世是爲了討好婁蘭帝王,這一世,是爲了自己。

    而她能自如地與這些皇親國戚周旋,也是上一世痛苦學來的。

    白笙不免和別人碰了幾杯,此時回憶上涌,心情複雜,胸悶氣短,便尋了個空,帶着銀杏出了露華殿。

    “公主,您好厲害呀,簡直像是天仙下凡彈琴似的!”銀杏興奮道。

    白笙有些哭笑不得,這姑娘不是內向嗎,怎麼這麼會夸人了。

    沿着小路漫步,前方的亭子裏,一道熟悉的身影矗立在假山邊。

    白笙眯眼細看,心中驚訝,幾步上前,“顧將軍?你怎麼在這?”

    顧容燁朝白笙欠身作禮,“九公主金安。微臣是來負責大殿的安全。”

    白笙微微一愣,有些不習慣,開了個玩笑活躍氣氛:“顧將軍這麼客氣做什麼,你我可是生死之交。”

    顧容燁刀削斧鑿般深邃俊臉上浮現一絲笑意,“方纔在殿外聽到公主的琴聲,沒想到公主竟有如此驚才。”

    “以前跟着村裏一個老藝人學過幾年罷了。”白笙不慌不忙把想好的藉口道出。

    “白笙!”一道嬌俏高昂的聲音響起。

    白芊人尚未出現,聲音已經火急火燎地衝了過來。

    白笙回頭一看,白芊從小徑轉角處疾步而來,步搖環佩在她頭上亂晃,一身珠寶都沒她冒着火氣的眼睛亮。

    喲,這麼快就來找茬了。

    白笙好整以暇地等着。

    白芊腳步不停,眼睛更是直勾勾瞪着白笙,路也不看,好像迫不及待要衝進白笙懷裏似的。

    結果腳下被石磚絆到,伴隨一聲尖叫,人就在空中劃出一道殘影。

    白笙眼疾手快,下意識伸手,堪堪抓住白芊的後衣領,避免了白芊掉到旁邊池塘的厄運。

    場面一時有些僵住。白芊驚魂未定,嚇得一動不動,白笙手很快就發酸了,開口,“你還能不能行了。”

    白芊這才恍惚回過神來,大叫一聲,“啊!你你你!”

    “我怎麼了?我剛纔還不該幫你一把是吧?”白笙毫不客氣地打斷她。

    “我、你……”白芊看起來是嚇壞了,手足無措,結結巴巴,好像啞火的火箭炮。

    “一般來講,你是該和我說聲謝謝。”白笙說,“不客氣。”

    “我纔不說呢!”白芊終於找回她的語言,“我告訴你,那幅畫你、你別想要了!”

    甩下這一句,本來要找白笙吵架的六公主,是既道不出謝,也吵不出架,只好一跑了之。

    白笙看猴似的看着白芊消失的背影,平生第一次覺得白芊是有些搞笑天賦在身上。

    顧容燁更是摸不着頭腦,“六公主似乎對你意見很大。”

    白笙聳聳肩,“她還沒長大呢。”

    顧容燁看着白笙,眸中帶着笑意,“論起來,你該比六公主還小些。”

    “幾個月罷了,”白笙揮揮手,笑眯眯道:“不瞞你說,我在心裏是把她當小孩的。”

    顧容燁驚訝地挑起眉,忍不住笑出了聲。

    白笙敏銳捕捉,“嗯?你笑了?”兩

    輩子來第一次聽見顧容燁笑出聲來,奇蹟啊!

    自從在宴會上得了封號之後,白笙的日子發生了很多變化。

    前世的白笙,無人在意,無人看得起,住在偏僻的聽雨軒裏,宮人怠慢,例銀喫食等常常被剋扣,僕人離心,日子過得可謂十分艱難。

    曾經有一次,連下三天暴雨,聽雨軒門前的小院子被水淹了,她去請勤務司的人來清理院子,卻遭到了拒絕。

    最後是她親自和僕人一起處理院子,累得她兩天直不起腰。

    而現在,淑妃也不敢隨便待她,更別說下面的宮人。

    又是一個雨季,大雨傾盆。

    白笙倚在窗邊,百無聊賴地看雨。

    院子裏又開始積水了,過幾天該去和勤務司報備一聲了。

    “公主,風大雨大,您怎麼就這麼站在窗子前呢,當心着涼。”銀杏捧着一碗蓮子銀耳羹過來。

    白笙朝她笑笑,“不礙事,我喜歡吹吹風。”

    “那公主來嚐嚐這個吧,今天的蓮子可新鮮清甜了,熬出來的羹湯一定好喝。”銀杏高興道。

    白笙接過小瓷碗,打趣道:“好喝也有你的功勞呀,聽雨軒第一小廚娘。”

    “哎呀!公主您又打趣我。”

    白笙舀了一勺送進嘴裏,正要好好品味蓮子的清甜,忽然眉頭一皺。

    舌根處嚐出一絲極其不易察覺的澀味。白笙不確定,喝了第二口,細細辨認。

    這個味道……

    很特別,很細微,若非對藥非常敏感之人,是幾乎不可能被發覺出來的。

    白笙將瓷碗還給銀杏,語氣嚴肅,“這碗銀耳羹除了你,還有誰經手過?”

    銀杏有些愣,緊張了起來,“好像、好像沒有啊,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怎麼了公主?”

    白笙從梳妝檯的小抽屜裏拿出一個盒子,掏出裏面的一卷銀針,抽了一根,插進羹湯裏。

    稍許,再拿出來,銀針的尖端開始慢慢透出一股不正常的冷藍色。

    銀杏倒抽一口涼氣,失手將瓷碗打碎,隨即立馬跪下,伏身叩首,“公主明鑑,這不是奴婢乾的,奴婢就是死也不會做這等事啊!”

    “好了,我相信不是你,否則剛纔你就不會說是自己全程經手了。”白笙道,“你快起來,把碎碗收拾一下,此事暫時不宜聲張。”

    “是!”銀杏淚眼朦朧地開始收拾地板。

    白笙湊近了,仔細觀察銀針,半晌,纔將銀針擦乾淨,坐在桌邊,凝眉不語。

    這是什麼藥?是誰做的?爲什麼要這麼對她?白笙心中滿是疑問。

    上一世雖說過得很慘,但在去婁蘭之前,沒有人想要她死。這一世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