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寫給爸爸看看嗎？”
石珏重重點頭。
“爸爸，我也學了。”
石珍拿着自己的小棍子站在肖帥的另一邊小小聲道。
“珍珍也厲害，那你們都寫給爸爸看看吧。”
“爸爸爸爸爸……”
“好好好，爸爸看見你了，瑤瑤也學了嗎？”
石瑤見爸爸應聲衝自己笑，也不管聽懂沒聽懂，咧開小嘴就笑起來，張開雙手要爸爸抱。
肖帥纔要照例拒絕，石瑤小手一收，板着小臉大聲道：“當。”
肖帥：“┌(。Д。)┐”
石瑤抓着爸爸的褲腳站起來，努力抓住爸爸的手指着水盆又道：“嘻，嘻……”
鄭秀芬打了一瓢水出來，忍不住笑起來，“還不快來洗手，你小閨女嫌棄你髒呢。”
肖帥牽緊小閨女的手，“哪有，她不是還來拉我的手了，明明是心疼我呢。”
“好好好，是心疼，我說錯了，快來洗手喫飯了，小珏，珍珍也快來洗手喫飯了。”
“不着急，讓她們先寫完。”
鄭秀芬就沒好氣地瞪了肖帥一眼，轉身去廚房擺飯菜了。
肖帥牽着石瑤，大手小手一起泡進水盆裏，壓低了聲音跟小閨女說悄悄話。
“爸爸好像又惹媽媽生氣了怎麼辦？”
迴應肖帥的是石瑤兩隻小手歡快的揚起來就要往下拍，肖帥趕忙拉住兩隻小爪子。
“可不能拍，洗手，不是洗澡，晚上爸爸給你洗澡你再拍。”
肖帥快速把小閨女洗乾淨，哄道：“喫燒烤了，你看媽媽穿饅頭了。”
石瑤眼睛一亮，爲了喫的，轉身就要爬。
“不能爬不能爬，手才洗乾淨，爬髒了就不能吃了，你慢慢走過去。”
肖帥一邊說一邊搖頭，石瑤只能慢慢朝廚房走，肖帥快速洗乾淨手，將水倒了，牽了小女兒坐在小板凳上，等鄭秀芬分了半塊饅頭給石瑤才又去打水洗臉。
“不用筷子穿了，你洗乾淨手了，可以拿着喫。”
石瑤坐在小板凳上使勁扭着小屁股。
肖帥默默用毛巾蓋住臉，當作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爸爸，我寫完了。”
“好嘞，爸爸來看，你先帶珍珍來洗手喫飯。”
石珍將小木棍擺在姐姐的旁邊，乖巧的任由姐姐牽着走，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去看爸爸。
肖帥笑着揉了揉石珍的小腦袋，“快去洗手喫飯，爸爸去看看你們寫的怎麼樣？”
石珍臉上跟着露出笑來，重重點頭後邁開腳步噔噔跑去洗手。
肖帥走到小木棍旁邊就看見這邊的泥都被撬起來不少。
地上歪歪扭扭的畫着數字，一筆一劃，寫得特別有勁。
肖帥去水泥廠上了一個月的工，看黃忠的登記本認識了不少字。
別說從一到二十，從一到兩千他都學會了。
嗯，也是他每天都扛一千多袋水泥的原因。
但帥飄是個會舉一反三，聰明絕頂的飄。
沒扛到的數字，他也琢磨會了，最近正在跟黃忠學算數。
從不斷的學習中，肖帥也知道了學習的重要性，以及學習帶來的快樂。
肖帥看着女兒們寫的數字，高興得不行，就是石珍只寫到了五，他看着也很高興。
帥飄是個從不吝嗇誇獎得飄，對外人如此，對自家人就更是如此了。
“不錯不錯，小珏和珍珍都很聰明，以後晚上爸爸回來教你們數到一百。”
石珏眼睛一亮，石珍也高興地點頭。
石瑤從饅頭裏擡起腦袋來，啊啊兩聲，表示疑惑。
沒聽到她的名字呢？
“你個小東西，你也跟着學，多說多講講話才厲害。”
石瑤眯着眼睛就笑起來，張開手要爸爸抱。
鄭秀芬把人按住，“自己坐小凳子喫，你姐姐們這麼大都是自己喫的，爸爸也要喫飯的。”
石瑤：“(?????)?????”
石珏和石珍都笑起來，石珍掰了一小塊饅頭給妹妹，石珏就舀了一勺粥過去。
石瑤左邊一口右邊一口喫得不亦樂乎。
一家人飯才喫完，石老頭揹着手來了。
肖帥才把小閨女頂在脖子上，正要在院子裏遛娃，看見老爹愣了一下。
“爹，咋是你來，來給我媽拿鞋嗎？在外頭呢。”
石老頭瞥了一眼門口的鞋子，老臉拉長，“喫飯沒？”
“吃了，剛喫完，都喫完了。”
石老頭：“……”
“爹，你不會還沒喫吧？”
石老頭：“……”
“這都什麼時候了，三弟是怎麼搞的。”
“我吃了，不是來喫飯的。”
“哦哦，那爹你來幹啥？”
肖帥把肩頭的小閨女放下來，示意閨女們到一邊兒玩去，這裏是成年人的戰場，不適合小幼童參加。
石老頭自個朝堂屋裏走，拉了小凳子坐在中間。
肖帥給了鄭秀芬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鄭秀芬就在廚房裏，端了杯水擡腳朝堂屋走。
“爹，喝水。”
“嗯。”
石老頭應了一聲，接過水放在腳邊，“你最近在水泥廠幹得咋樣？”
肖帥立馬警惕起來，眼珠子轉了轉，把後脖子扭到石老頭跟前。
“挺累的，爹你看我這脖子。”
石老頭不明所以看過去。
“紅吧？爹，你別想了，我都要幹不下去了，你一大把年紀了可不能去，我三弟更不行，二弟纔去了一天都累不住。”
石老頭：“……”
難怪老太婆會話都還沒說就被氣回去。
石老頭盯着肖帥看。
肖帥雙手放在膝蓋上，雙腿併攏，正襟危坐。
“爹，你這樣看我幹啥？”
“你跟以前，不大一樣了。”
肖帥樂呵道：“那可不是，我算是想明白了，這人啊就得折騰折騰，不折騰哪來的活路，爹你還有話要說嗎？我一會要去上工了。”
“嗯，有個事要跟你說，你這家裏到底不能什麼都沒有，豬還是得養一兩頭，之前你要湊錢，賣了就賣了，現在還是應該養起來，回頭就算有什麼事也能再賣了應急。”
“喫喝也要有個度，我知道你現在能掙錢了，一天七八十，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家裏一大家子，那麼多張口。”
“你要是買豬，也不必跑了，剛好我們那裏母豬又下了小豬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