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望顯得很無措,因爲這次尊主好像很認真,跟以前逗他捉弄他的神情,都不一樣。

    可是爲什麼呢?

    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他沒有尾巴可以給白行疏,尊主應該生氣的。

    可尊主還說,要當他的家人。

    “好了你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以後沒有外人,就不要跪我了。”遲夜青打起精神,笑眯眯摸了摸應望的頭,又給他碗裏夾了很多菜。

    他的小侍衛一直一個人呢,太苦了,得多喫點。

    ……

    第二天一大早,應望就對遲夜青說的“家人”有了實質性的認識。

    明明他纔是侍衛,可他睡醒的時候,遲夜青已經坐在桌前忙活了。

    “尊主。”他趕緊收拾好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麼侍衛職責可以履行。

    “應望,來的正好,把你那把魔刀拿出來。”遲夜青坐在桌邊仰起頭,給了小侍衛一個清晨的微笑。

    應望猝不及防吃了尊主一記美顏暴擊,整個人升溫了一大截,連原因都忘了問,乖乖掏出列缺,放在了遲夜青的桌子上。

    遲夜青還記得,他第一次想握這把刀的時候,被刀氣彈開了。是把脾氣很大的魔刀。

    “你與刀靈見過了嗎?”他問。

    應望呆呆搖頭,他知道這刀有靈,卻不知道怎麼還能見到的?

    看應望什麼都不懂的樣子,遲夜青嘆口氣,心裏又把元赦那個老東西拎出來罵了一頓。他早就跟元赦說過,魔族和人族不一樣,人族壽數短暫,人間帝王豢養的影衛,便是死士,一切以主爲先,連性命都可以枉顧。但魔族不同,魔族人丁稀少、壽命漫長,不可隨意對待,天機閣那些侍衛,是要像修士一樣好好修煉,打好根基的,若有天賦上佳之人,更得悉心培養,不可毀人前途。

    爲此他還專門下了令,天機閣的所有侍衛,都要拜元赦爲師,以師徒之禮相待,就是希望元赦能真的將他們當作自己的徒弟。

    如今看來,全都餵了狗。

    “過來,我看看你根骨如何。”遲夜青招手,讓應望靠近了些,指尖凝出一縷魔氣,探進他的靈臺。

    越探,心裏的怒意就燒得越盛。

    應望這般根骨,若要放在修真界各仙門裏,那是要當作天之驕子捧着的!可他如今靈臺上魔氣運轉緩慢,經脈處處滯澀,不知什麼年歲的舊傷還在拖着他的後腿,難怪只到個金丹期,便再不能往前了。

    遲夜青滿臉寫着“元赦已經是個死人”,手上卻溫柔和緩地縱着魔氣,在應望全身的經脈內走了一遭,最後停在靈臺上,把他那顆金丹包裹起來。

    應望感覺到遲夜青在幫他料理那些舊傷,有點驚慌,緊張地站着。

    “我的魔氣平和,應該不會讓你難受,就留給你吧。”遲夜青收回了手,“以後受了傷不要自己撐着,拖成舊傷很麻煩。”

    “是,尊主。”應望點點頭,感覺身體輕鬆了不少,小腹丹田處暖呼呼的。

    尊主的一團魔氣留在那裏。

    遲夜青點頭,又指指魔刀列缺:“你把刀靈叫出來,我有事找他。”

    應望一臉茫然,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召喚刀靈。他放出一縷魔氣,又握住刀柄,試着用神識溝通,都是無濟於事。

    “算了,我來。”遲夜青懶得等了,手掌一擡一翻,濃郁精純的魔氣就打在了列缺刀身上,登時彈了個一身紅的小男孩出來。

    小男孩紅髮紅衣,看着只有十來歲,生着氣張牙舞爪的模樣,像極了一隻炸毛大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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