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爺，說實在的江楓現在在市場的地位肯定是不如以前了。具體是什麼局勢，我們畫畫的都知道些。”
等蕭墨開始有些胡言時，反倒是桑梓臉色變了。
“你說什麼呢。”
“桑梓，我們也是老同學，你簽了江楓，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待遇，但我們攤開了說，買東西還要貨比三家呢對嗎，江家名氣雖然大但是都多久沒賣的出好作品了，有多久沒推出好畫家了？守着一些固執的底線，這樣的公司我看也遲早要完蛋！”
江鴻晃酒杯的手頓了頓，把杯子放在一邊，擡起頭來深深的看了蕭墨一眼。桑梓知道他是不高興了，隨時做好準備拉住他，畢竟江鴻脾氣起來可能會上手。
這次江鴻沒有，把放在另一張椅子上的合同收了起來。嘴角還是帶了點笑容。
“既然，蕭先生對我們公司還有疑慮，我也不多說了，江家能給的最大的誠意已經都在這份文件裏，如果你之後還有意向，可以直接來江楓諮詢。今天，就多喫點吧。”
江鴻說着又把最後一點紅酒倒給了他。桑梓有些意外，但是沒多說什麼。這頓飯也算是有驚無險的喫完了。回去的路上，江鴻坐在副駕上閉目養神，窗子溜進來的風吹着他的劉海。一路無話。到了家樓下，桑梓才問了句，沒事吧。
“沒事，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人的。他說的有些話也不錯，不過確實是狂了點。”江鴻回憶蕭墨那個樣子，不怒反笑。
桑梓挑了挑眉“你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樣。”
“那不然呢，打他一頓？”江鴻笑着看桑梓。
“我倒是挺想打他一頓的。欠揍那樣。”
“自有天收，不想他了。吃了頓好飯，還是姐姐買單，爽啊！”江鴻搭上桑梓的肩膀，兩人一起回了家。
“睡了沒？”
“沒，剛準備睡。”桑梓看着他進門，身子往裏挪了挪，自然而然的讓他躺了上來。兩個大男人擠在一起，就是一米八的牀也略顯着擁擠。
“你他媽最近是不是胖了！”
“我這是壯了！你懂個錘子。”
兩人說笑了一會，像是回到了小的時候。
“我看蕭墨就算了吧。”江鴻突然說起今晚的事。
“我也想和你說來着，我總覺得他心術不正，而且講的話有點太難聽了。”
“嗯，不過我挺好奇，他明裏暗裏說的那些，什麼灰色收入到底是什麼意思。”江鴻應了一聲，問了自己想問的問題。
“還能是什麼，你以前在學校不就知道嗎，抄了別人的東西，賣出去。”
“槍手？”
“這是一種吧，還有的就更沒底線了，假畫唄。”桑梓嗤之以鼻，哪個行業都有這種走偏門的，他一向潔身自好，看不慣這種行爲。
“我總覺得怪怪的呢，還好沒答應，不然我腿都要被打斷。”
“哼，江江也最討厭這種了，不能畫就說不能畫，搞這種下作的手段沒意思。”
“說真的，這段時間我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總覺得現在這個圈子不一樣了，我纔多久沒畫畫。”
“其實這個圈子這樣的人不少，你以前在學校，那肯定多少講夢想的，現在出了社會，夢想畢竟不能裹腹。”
“是唄。”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你說，要不我再去問問梁闕，我覺得她爲人挺正派的，也要求上進，這種人以後才能真的出成績。”
江鴻等了會兒，轉頭一看，桑梓都睡着了，最近爲了他的事，桑梓也沒少跑。江鴻輕手輕腳退了出去，掩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