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只瞧見,顧錦筵一手攬住一位少年的腰上,一手貼上少年淌着血左腹部,運起真氣爲他治療。
裹着傷口的黑氣瞬間活躍纏着骨絡發明的手往顧錦筵經脈鑽去,凌鶴颻的傷口也不見好轉,顧錦筵不由感興趣地挑了挑眉,計上心頭。
魔氣入體。
“顧錦筵!”方牧上前,自己都沒發覺他的聲音比以往低了幾個語調,帶着點艱澀的沙啞。
顧錦筵一驚,摟着凌鶴颻避開方牧要拉他的手。原來是方纔想得太入神,方牧到來也未察覺。
“怎麼?處理好了?”顧錦筵斂眉看他,想將手收起來,不動聲色。
稀奇,顧錦筵從小被嬌縱,如今竟任勞任怨抱着那麼大一個少年。可瞧着少年將顧錦筵肩上咬得血肉模糊,死不鬆開,還像個樹袋熊扒拉着顧錦筵。方牧看得居然有點糟心。
難道說因爲被欺壓慣了,看到克這混蛋的,莫名低了這兩人一頭不成?
方牧皺眉牙疼,想不清楚自己奇怪的想法。
只是顧錦筵這一躲,方牧就明明白白看見魔氣似無盡往顧錦筵體內鑽。
可他還是緊抱着那破小孩不放,像誰覬覦着他寶貝疙瘩似的。
“你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方牧還來不及想,又氣又急,偏偏語氣生硬的要死,低吼出聲。
顧錦筵愣了下,一個兩個都瘋了不成?他躲開方牧再次想拽他的手:“多新鮮啊,不過是魔氣。”
方牧面無表情瞧着落空的手,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不對勁:“隨你。”
方牧壓下別樣翻涌的情緒,儘量和往昔一樣平靜的說:“我帶他去緋黛峯療傷,你也一起。可別像當年那般,半死不活的,到時候我可不救你。”
顧錦筵見方牧恢復正常,難得鬆了口氣,隨即點頭,插科打諢地調笑:“行啊,你的百花釀也是時候可以開封!”
方牧直直看向他,一眨不眨。
顧錦筵被他凝視得有點招架不住,要笑不笑時,就見方牧忽然朝他笑開,俊秀的面龐不笑時愁殺死個人,笑時卻宛若冰河初開,暖風徐徐,端的是眉目如畫:“好。”
顧錦筵不明白了,暗道奇怪。這次居然怎麼大方?腦子被門夾了?別是打着什麼壞主意吧?
還有凌鶴颻這死小子怎麼回事,剛剛怎麼推都不鬆口!如今方牧居然輕鬆拉下來?
“陣法已經沒有魔氣的痕跡了。”方牧勞心勞力地背起凌鶴颻,“魘魔被你收服了?”
顧錦筵整了整衣領,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魘魔是收服了,但這魔氣可不是他能弄出來了的。只是讓那魔物跑了。”
方牧側頭,見顧錦筵的傷口居然沒有癒合,張了張口,到底是沒有說:“回去細說吧,青鸞她們會處理這裏的。”
不說青鸞還好。
顧錦筵只覺胃裏一陣不適,忍不住想要乾嘔,在方牧的目光下,強忍不適。他現在一閉眼盡是幻境裏青鸞和那奪舍了自己的人顛鸞倒鳳的場景。
他按了按眉心,不想這些糟心的事情:“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