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話語從頭上飄來。
凌鶴颻沒搞清楚狀況,眼前的景物如走馬觀花在眼前掠過,而他整個人掛在顧錦筵身上。
“我……”他剛開口,強勁的風就爭先恐後的涌入,將他要開口說的話擊得七零八落。
“……”凌鶴颻擡起頭,與抱着他男人對視。
卻見顧錦筵的烏髮被高高吹起,與翩飛的衣袂纏繞着,冷白深邃的臉上帶着慵懶的笑意,眸光熠熠。
凌鶴颻蹙眉,放棄開口說話的念頭,抱着他腰的手不自覺收緊。開玩笑,這個男人分明是想看他出醜,肯定心裏想着什麼鬼主意。不過數日,他就將這個男人惡劣的性格摸清。
這個動作取悅了顧錦筵,他輕輕的勾起嘴角,笑了笑,慢慢湊近,直到和凌鶴颻鼻尖相對。
小孩的鼻尖被凍得通紅,涼涼的感覺。
“怕嗎?”冷然慵懶的聲線,清晰的傳入耳朵。
凌鶴颻居然聽出溫柔的纏綿。怕不是瘋了?他平復了下起伏的胸膛,卻不得不承認,眼前的人,真的太耀眼了。
顧錦筵剛伸手捏了捏乖徒弟紅紅的耳根,軟軟的。
凌鶴颻後仰頭,搖頭。他抿嘴,滿臉不高興,瞪大了眼角緋紅的桃花眼訴說着不滿。
顧錦筵撮了撮小孩嬰兒肥的小臉,高興揚眉:“是嗎?”
凌鶴颻瞧着他不懷好意的笑,心裏一個咯噔。果不其然,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一涌而來。
感覺到小孩抓着自己的力道越來越重,害怕掉下去彷彿要抓出疤痕的小模樣,顧錦筵非但沒有平日疼時的抓狂,反而笑得眉眼盈盈。
“怕嗎?”他壓低聲音,輕輕柔柔,像一把小羽毛在凌鶴颻的耳朵裏刮啊刮。
很好聽,尤其是他壓低了聲音,低低沉沉要撩到人的心裏。
凌鶴颻心裏恨得牙癢癢的,手下不見輕的越抓越緊,將頭擱在顧錦筵的胸膛,趁他正開心,狠狠咬在男人好看的鎖骨上,兇狠的好像要咬下一塊肉來。男人頓時疼得抽氣,身子稍稍後傾。
凌鶴颻微微擡眼,摩挲着牙齒,從牙關中擠出個咬牙切齒的字眼:“……怕……”呼嘯的風將他的話吹得細微不可聞,卻還是清晰的傳到顧錦筵的耳邊。
屈服在顧錦筵的淫威下,不忘要反擊的小狼崽。
不愧是狼崽子。顧錦筵低下頭去瞧,結果卻被小徒弟飛揚的髮絲糊了一臉,他糟心的想,語氣生硬的命令:“鬆口。”
聰明反被聰明誤,調戲人不成還被咬一口。顧錦筵頓時散了不少好心情,疼死他了。
凌鶴颻察覺到一股腥味在口腔蔓延,見顧錦筵黑沉下來的俊臉,心裏一陣舒坦,卻也乖乖鬆口了。
他偏頭想了想,伸出一隻手,用力按在咬出血痕的鎖骨上,笑意滿滿,襯着白皙的小臉越發可愛,他眉眼彎彎。
“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