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堊在巨蛟的眼皮底下靈巧竄來竄去那麼久還毫髮無損,無疑是在挑戰蛟龍的底線,他也確實激起了蛟龍的怒火。
巨蛟甩動尾巴向方堊抽來,大有毀天滅地的氣勢。方堊拽着向行的手腕輕巧往後一退,避過了巨蛟的攻擊,藉着攻擊而來勁風,虛虛一踏,一躍而上,順勢跳到蛟上。
蛟被人騎在身下,感覺到了威脅,不由焦躁不安的騰飛而起。
方堊抓着向行,努力穩住身形。
“給我。”
向行聽不真切,混亂的氣流切割了話語。
方堊空閒着的手托起七彩的團扇,嘴上不知唸了什麼,靈力場平息了不少。
他嘴角不受控制的溢出血絲,還不忘提醒:“你的劍,給我。”
向行這時卻沒什麼緊張的樣子,他揚眉:“你知道我是劍修?”
方堊這時候並不想說什麼廢話:“閒聊有的是時間,但不是現在。”
向行笑了聲,暗中詢問天道:“我的劍在哪兒?”
天道似乎在思考:“不在識海?”
“不在。”
“儲物靈戒裏?”天道自圓其說般,“沒有本命靈劍的修士或許更有利劍道的修行。”
向行沒有在意天道的異常,他沉下心,果然從靈戒中喚出了一把通體黑沉的長劍。
方堊順手接過,他舉起長劍,用力向巨蛟的刺下。
“吼——”
巨蛟被疼痛刺激得失去理智,它瘋狂的扭動身軀,晃盪得兩人幾乎五臟六腑錯位了。
把他們硬生生甩飛了下去,橫空撞在樹上,撞倒了好幾棵古樹。向行頓時氣血翻涌,“噗!”止不住喉嚨一甜,辛辣的液體噴出,赤紅着雙眼的巨蛟撞了過來。
寒涼的夜,厚重的雲遮住暗夜的月,徒留幾絲幽藍的寒光,從雲隙投下,在樹梢上跳躍,又消失不見,微涼的風給這個夜晚帶來冷冽的氣息。
青衣半敞,如雲的烏髮披散,紹清河半啓半闔的鳳目,反射出瀲灩之色,半臥在暖洋洋的燭火編織的暖色裏,零零碎碎的火光撒滿看似凌亂的碎髮,他閒散得執着白玉杯,一手托腮,漫不經心晃着盛在杯子中的瓊漿。
驚變只在一瞬間,“清河!”女子驚呼。
恣意慵懶的狀態打破在驟然而來的反噬,嚥下喉口泛起的腥甜,多年安逸的紹清河有些意外,太久沒有受傷,況且還是被忽略多時的一縷分神反噬。
他擡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接收到了來自分神關於祕境裏的記憶。
紹清河眼底的興味愈發濃重,他執杯飲盡杯中酒:“瞞天過海嗎?”
紹清河避開披着菱香軀殼的青娘無神的目光,刻板機械的動作早已令他生厭。
“清河,出什麼事了嗎?”青娘小心翼翼的問。
紹清河將她攬入懷裏,輕撫着宛若驚弓之鳥而緊繃背脊的青娘,面無表情,話語卻輕柔的情話低語:“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青娘早已意識不清,但她感知情緒較之常人更爲靈敏了。她在害怕,紹清河卻沒有安撫的意思,他在享受着掌下人無聲的恐懼。
他低笑了聲,青娘抖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