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往大殿去。”腦海裏響起天道帶着急切的聲音,“共鳴已經響了,那是機緣的方向。”
向行視線投注在兩人交握的手,心不在焉地應答:“你很着急?這是一件機緣罷了。”
“他多得到一份機緣,你取而代之的可能性就越低。”天道的聲音冷了下來,倒是失了一些急切,“你別忘了,你想知道的事情。”
向行冷笑了聲:“你記得最好。只是一個毫無根據的真相,你便讓我東奔西走忙活這李代桃僵的事,誰能保證你不是想空手套白狼?”
“你眼皮子就這般淺薄?”天道這才聽出某人真正的意圖,他嗤笑了聲,給他一個甜頭,“你弟弟的死,我當然知道。當年的事情我也瞭解,甚至於能讓他活過來。如何?”
方堊手上被握出一道紅痕,他擡頭看向呼吸變得沉重的向行,面上露出一絲疑惑:“你怎麼了?”
向行扯出一個僵硬的淺笑,眼底倒是泛起了絲溫柔:“沒事,就是感應到大殿似乎有什麼在吸引我過去。”
“運氣不錯,這裏有你的機緣。”方堊揚眉,“信得過小爺的話,小爺我可以替你護法。”
向行不再理會識海傳來的聲音,淺笑:“多謝道友。”
“還是這個笑好看。”方堊小聲嘟囔了聲。
“什麼?”向行偏頭,沒有聽清。
“我說你笑得真醜,走啦走啦。”方堊扯過向行,大步流星地前進。
“諸位,請於此止步。”
頓挫的聲音帶着靈力的波動,將兩人排斥在外。
伴着殿門洞開涌出的風,半空飄起幾盞青幽的浮燈。一襲青衣飄出,來人眸色極沉極黑,左眼廓下的流火雲紋是唯一的豔色,他一步一曳,手半掩着不停輕咳的脣,一副弱柳扶風的姿態。
方堊面色凝重,不動聲色的將向行護在身後。
“他是宿戚洋!!!”天道如臨大敵。
向行蹙眉,根本沒聽過這個名字,也確信小說中不曾有這個名字。
天道憋出一口氣:“你的師尊。”
向行一驚,既然如此,他這副模樣怕是逃不開宿戚洋的眼。
“那他會發現什麼?”
“不搜魂,應該不會。”天道不敢擔保。
搜魂便是強行探入被搜魂者識海,翻看記憶,以確定是否被奪舍。而進行搜魂,被搜魂者一般都會受到重創。
向行沉默了一會兒:“原身的功法修爲,你當真還沒有頭緒讓我繼承?”
天道不敢吱聲。
“閣下,有何指教?”方堊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
宿戚洋又輕咳了幾聲:“無甚指教,只是這位身上,和我有一段因果。”
他的目光落在向行身上。
向行指尖動了動,試探:“閣下不妨明說。”他沒有感應到宿戚洋的惡意。
宿戚洋笑了笑,不在乎兩人的警惕,一步一步走上前。他在向行身前站定,泛白的指尖落在他面上看不見的蘇幕遮上,輕點。
時間恍若停滯了一般。
向行一驚,他掃了眼連呼吸都聽不見的方堊,心下呼喚天道卻沒有得到迴應。
這纔對上宿戚洋飽含笑意的目光。
“不用試了。”
宿戚洋低低的體溫從指尖傳來,向行扯出一抹笑。
“那便說說你口中的因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