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春林不放心地看着他,“您要做什麼?”
阮文禮打聽到的消息是李慶國準備了兩份材料。
如果能用他的事把姜央的事情壓下去那是最好不過。
如果不能,他豁出去見一見鶴延年,如果能說服他不讓事態擴展下去,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姜央的事說白了是小概率事件,只要證明她無害就可以。
“那謝隊長那邊?”
“我親自跟他說。”
阮文禮從辦公室走出來,謝家明不出意外站在院子裏。
看到阮文禮朝他走來,謝家明直覺地提高戒備,覺得他又要給他找事。
“阮廠長。”
阮文禮沒出聲,看他一眼道:“我要去趟金海。”
謝家明詫異道:“我沒有接到指令。”
“我有要事,要見一見鶴延年。”
謝家明第一次見阮文禮這樣嚴肅的臉色,而且涉及到鶴延年,謝家明不敢怠慢。
“我要先打個電話請示一下陳軍。”
見鶴延年並不容易,即便那邊有孟和平替他引薦,要過陳同升這關也不容易,更何況鶴延年病着不見外人。
阮文禮道:“我時間不多,如果三天還沒有答覆,我就自己過去。”
謝家明看一眼遠處的紹力。
謝家明上次跟他的人交過手,知道阮文禮可以做到他說的。
“我儘量吧。”
**
離辦滿月酒的日子還有一個星期。
姜大河一家安然在招待所住下,姜央偶爾派人過去看一眼,交集並不多。
週末的時候,阮文禮回到家,一家人難得吃了個團圓飯。
喫過晚飯,阮江華跟薄明妃回自己家,阮文禮上樓洗了個澡,從洗手間走出來。
姜央坐在小牀前,手裏拿着個玩具,正在哄孩子。
阮文禮從身後扶着她的肩,跟她一塊看牀上的兩個小人。
小傢伙剛喫飽,拍完嗝,並排躺在那裏。
妹妹活潑好動,哥哥一臉泰然。
阮文禮抱起一個看看,又不捨地抱起另一個。
姜央道:“下週就辦酒了,你起好名字了嗎,請貼上怎麼寫呀?”
阮文禮道:“還在想。”
姜央看他一眼,“要不讓爸取一個?”
阮江華這些天躍躍欲試,聽薄明妃說他沒少在家翻詞典。
阮文禮道:“讓他取又是些龍呀鳳呀的。”
姜央詫異道:“你跟大哥的名字不是很好聽嘛?”
阮文禮換了個手抱孩子:“又不是他取的。”
阮文禮跟阮明熙的名字是死去的外公取的,外公是附近遠近聞名的才子,留過洋,真名士自風流。
他跟明熙的名字各自取了禮跟吉的意思,寓意禮以節人,樂以發和。
姜央道:“那子銘的名字是誰取的?”
阮文禮看她一眼,淡淡道:“是她。”
姜央對此有點意外,沒想到會是裴曼桐。
不過這也沒什麼,她畢竟是孩子母親。
阮文禮抱了會孩子,輕輕放回到小牀上。
姜央到那邊找到她的睡衣,打算進去洗澡,順便跟他說下姜倉一家的事情。
姜央暫時看不出姜家人的意圖,不過他們執意來上京這件事已經很不同尋常,她不敢掉以輕心。
“滿月酒的時候我會讓他們過去露個臉,到時候找兩個人她在旁邊看着。”
阮文禮唔了一聲,沒往下說。
姜央看着他道:“滿月酒你會回來吧?”
阮文禮道:“回來。”
謝家明已經跟陳同升那邊取得了聯繫,但還沒有確切的回覆。
鶴延年病着時若無特別交代,陳同升會代辦他的工作事宜。
阮文禮猜李慶國交上去的材料他已經看過了。
阮文禮要見鶴延年的理由他想必也已經知道了,他很可能也在斟酌。
但最終決定阮文禮能不能成行的人是鶴延年。
得到肯定的回答,姜央心思稍定,從櫃子裏找出睡衣走進衛生間。
**
晚上,兩個並排躺在牀上。
姜央被他攬在懷裏。
阮文禮在她腰上摸着,摸到一塊細膩的皮膚,阮文禮掌心罩上去,手指勾勒着她的腰線。
阮文禮手是溫的,眼睛眯着,不知在想什麼。
姜央轉移話題:“林場的工作順利嗎?”
阮文禮恩了一聲,說:“順利。”
回答過後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
姜央生完孩子身體恢復得還算快,但早產傷了她不少元氣。
阮文禮其實心無雜念。
但姜央在意,他不介意多玩一會。
月光淡攏窗,沐浴在月光下的姜央如同一副畫,阮文禮側身勾着她,眼底浮起夜色,姜央卻意不在此。
“早知道這樣,當初周錦桐提醒我的時候就該留神了。”
姜央懊惱一開始沒有重視,導致了現在的結果。
但對於姜家人,姜央也很苦惱。
處理得過了,反而引人懷疑。
“我聽姜嘉說姜倉跟張桂田見過周光耀,周光耀不是李慶國家的遠房親戚嗎?你有沒有查過他們,我擔心他們背後搞鬼,你確定李慶國沒問題嗎?”
阮文禮輕輕摸着她頭頂的發,說:“沒問題。”
阮文禮的聲音冷靜而溫柔。
姜央擡起頭看他一眼。
這麼大的事,總覺得阮文禮這回平靜地異常,甚至都沒主動問一聲。
阮文禮在她擡頭的瞬間垂下眼皮看着她,寡冷的眸浮上一點淡淡的溫色。
姜央太知道這一點的意味,別過臉不看他。
阮文禮笑,覺得這樣纔對,這纔是他的央央。
他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別再氣我了。”
姜央詫異道:“誰不講禮,明明是你”
姜央像只鬥雞,一翻身坐起,拿出吵架的氣勢。
阮文禮只是抿着脣笑,手還在她臉上流連。
“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厲害?”
以前的姜央像只乖貓,溫馴乖巧,爪子卻是鋒利。
阮文禮將身上那隻小手拎起來,擱在掌心輕輕的搓。
“所以現在冷戰結束,我可以理解爲我們的婚姻只是有一點小瑕疵,尚能維持是嗎?”
“尚能維持,下不爲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