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清察覺到她體內有點奇怪的東西,但一時不能確定是不是導致她昏迷的原因,必須要將人帶走,細緻檢查。
樊航沒有意見,卻有些顧慮,“可是外面現在查得嚴,這麼一個大活人,我們怎麼帶走?”
沈傾清瞧着他,微微一笑。
樊航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你這是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外面有急促繁重的腳步聲響起,沈傾清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壞了,這是陷阱!”
鐵定是馮董可以安排的。
樊航下意識將房門緊鎖,幾乎是上鎖的同時,外面的人使勁推了一把門,他被嚇了一跳。
“拿鑰匙。”
外面傳來聲音。
樊航一咬牙,轉頭看到角落處的沙發,直接推過來,將門抵住。
外面的鑰匙的確是開了鎖,但他們一時半會兒進不來,只能傳來氣急敗壞的咒罵聲。
“裏面的人,識相的話趕緊出來,否則被我們進去逮到,有你們好果子喫!”
樊航撇嘴,傻子纔出去呢。
他看向沈傾清,用眼神詢問:現在怎麼辦?
沈傾清看向二樓窗戶,樊航走過去,從窗戶往下看,這閣樓很高,從這裏望下去最少也有三米的距離。
他倒是可以跳下去,但要是帶兩個人,可就難了。
他看向阿琅。
“實在不行,我們下次再來?”
沈傾清嫌棄牀單,動作利落地撕開,“我們已經引起他們的懷疑,下次再來,你認爲能帶的走她嗎?”
恐怕他們一走,馮董就會立刻將阿琅轉移,到時再想找她,難如登天。
“好吧,我也不是不想帶她走。”樊航實在是無奈,再度看了一眼那距離,“可她現在昏迷着,我們怎麼下去啊?我先提前說好啊,我可以帶你,但是再多呆一個,你就高估我了。”
沈傾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他莫名。
“誰說我要你帶了?”
“不要我帶,你怎麼下去?”樊航可知道,女孩子多數都恐高,尤其是在現在這樣沒有安全措施的情況下,三米距離,摔不死人,但會受傷。
“我自己可以。”
沈傾清說話間,已經將牀單撕成了尺寸相等的布條,並且打結連接,隨後從窗戶扔下去。
外面的敲門聲仍在繼續,咚咚咚的聲音,夾雜着守衛們罵罵咧咧的聲音。
聽得人心慌。
樊航不由問道:“你要幹嘛?你要從這趴下去,你確定你可以?”
先不說這布條結不結實,要從這裏爬下去,對臂力的要求非常嚴格,一個不慎可能就要掉下去。
肯定會摔斷腿的。
沈傾清瞥了他一眼,用多餘的布條將阿琅困在自己的後背上,然後拽了拽布條,確定結實,就一隻腳踏出窗外。
樊航心差點跳出來,“你等會兒,一個不慎要掉下去的!”
自己爬也就算了,還想帶人,這女人膽子太大了!
沈傾清的迴應就是將他的手扒拉下去,果斷順着布條往下爬,樊航心跳都漏掉了一拍,連忙趴在窗口往下看。
卻見沈傾清手腳並用,宛若燕子一般靈活,三兩下就落地了。
臥槽,現在的女人都這麼厲害了嗎?!
那沙發很快抵不住了,他回頭就看見房門已經被人推開一條縫隙,眼看着外面的人都可以看到他了。
他忙手腳並用地爬了下去。
到了地上,臥室的門也開了,一羣人呼啦啦衝了進來,見屋子裏沒人,立刻跑到窗戶去看,結果看到他們溜走的背影。
“臥槽,還真跳窗了!”
“阿琅都暈了,怎麼把她弄下去的?”
“先別管那麼多了,追吧!”
於是一羣人又嘩啦啦下樓,循着蹤跡追了上去,可他們追來追去,又追到了假山羣那裏。
那人好像對這裏十分熟悉,跑來跑去,把他們都給繞懵了。
“早知道就應該派人在這裏堵着!”
其中一個男人氣急敗壞地道。
其他人面面相覷,誰知道他們能跳窗呢,還特意給阿琅餵了藥,就是爲了讓來者無法帶着昏迷的人逃走。
這藥是白餵了。
他們又找了半天,實在是找不到,不得不放棄,“算了,可能已經跑了,還是先回去把這件事和馮董彙報。”
有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馮董那脾氣,知道他們提前埋伏,還能讓人跑了,指不定發多大的火。
沈傾清和樊航好不容易甩開了守衛們,離開了假山羣,但現在出去是不行,馮家戒嚴。
尤其是帶着個人,根本沒可能出去。
最後她將人交給了樊航,樊航的房間沒人會進去,也不會有人想到,他和自己合作。
沈傾清自己兩手空空回了房間。
馮董的的確確發了一通火,將守衛們都給罵了一通,守衛們跟孫子似的,被罵的狗血噴頭也不敢反駁。
半個小時後,馮董才覺得自己消了氣,有時一連串吩咐下去。
“立刻告訴門口保安,從現在開始,任何出去的人,都必須嚴查,車輛也必須搜查,如果再有任何疏漏,你們都滾回家喫自己吧!”
衆人不敢猶豫,連忙去辦了。
清晨,樊航開着車準備離開莊園,保安們例行檢查,樊航很不高興,“幹什麼啊?懷疑我偷你們家東西啊?”
保安面面相覷,連忙解釋,“不是,樊少千萬不要誤會。”
“那就讓開!”
“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樊少,您就讓我們查一下吧。”保安們紋絲不動。
樊航氣極反笑,“不讓開是吧,那我就自己和馮叔叔說,馮家要跟我樊家聯姻,如今卻要被你們懷疑,馮家聯姻誠意,我得回去好好跟我父親說道說道。”
這兩家聯姻,是強強聯合,但說到底,馮家是比樊家高上一頭的,因此馮董才能將綠帽子扣在樊航頭上。
因兩家牽連過深,打斷骨頭連着筋,不好輕易斷絕來往。
但樊航要是鐵了心鬧一出,那樊家也不得不注意這位太子爺的態度,馮家即便是勢強一些,面子上也總要過得去。
因此保安們一聽這話,就猶豫起來,不敢阻攔。
樊航冷哼一聲,“今天是我母親生日,我要回去給我母親祝壽,馮叔也是早就知道的,你們趕緊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