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馮董知道,保安們徹底放下了心,後退一步,看着車子離開。

    既然馮董知道,那應該沒事吧……

    看等馮董當真知道樊航離開之後,勃然大怒,將他們罵了個狗血淋頭,“我不是說過,任何人出去都要檢查嗎?”

    保安吶吶道:“他說您知道……”

    “廢物!”

    馮董如何說,前幾天樊航的確是跟他打過招呼,但昨晚上出了那件事,樊航此時離開,顯然有些不對勁。

    “滾滾滾!”

    一羣保安們連滾帶爬地跑了。

    此時的二樓,一個身影一閃而過,正是沈傾清,她回到房間,“成了,樊航這小子還算靠譜。”

    傅景疏面色如常,語氣卻有些酸溜溜的,“他也就能做這點事。”

    沈傾清瞧着他難掩醋意的模樣,忍不住輕笑,眼角眉梢都是甜蜜,忽然,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是樊航打來的。

    “清,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清?”

    臥室裏安靜,手機裏的聲音也格外清晰,傅景疏聽了就眯起眼睛,眼底一閃而過的暗芒。

    那邊樊航笑嘻嘻道:“我覺得叫大名太生疏了,畢竟我們現在也算是合作伙伴了,對吧?”

    叫什麼不過一個稱呼,沈傾清不是很在意。

    但既然男人在意……

    她道:“你還是叫我沈吧。”

    樊航撇撇嘴,“好吧好吧,對了,你剛纔說這女孩身體有問題,那你是不是要抽空過來給她看看?”

    “她到現在都還沒醒,不會真有事吧?”

    要不是現在這女孩不方便露面,他都想把人送到醫院去了。

    “我知道了,我儘快趕去。”

    撂下電話,沈傾清開始思索,如何能順利出去,馮董現在正追查阿琅,肯定不會讓她和傅景疏出去。

    king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她摸着下巴,沉吟片刻,看向一直未曾說話的傅景疏,“親愛的,可能要你幫我一個忙。”

    傅景疏挑眉,“要我做什麼?”

    ……

    馮家現在是人心惶惶,守衛們整日在巡查,進進出出的人,都要被門口保安搜查過才能出去。

    就連出去買菜的傭人都要被查過。

    就在這時,二樓迸發出一陣劇烈的爭吵,衆人還沒聽清楚怎麼回事,就看到沈傾清怒氣衝衝下來。

    傅景疏跟在身後,臉色冷酷,“你今天要是走了,以後就別回來。”

    沈傾清停住腳步,表情倔強,“好,我再也不會來見你!”

    說完轉身朝門口跑去,可傭人們卻敏銳看到沈傾清臉上的晶瑩,像是哭了。

    他們不由得看向傅景疏。

    這傅爺出了名的寵妻,怎麼會和傅太太吵成這樣?

    “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吵架?傅爺你也是,那是你妻子,你倒是讓着她點。”

    馮董在書房裏也聽到了動靜,連忙下來查看,加以勸慰,實則試探,他總覺得這對恩愛夫妻,現在吵架,有點刻意。

    可傅景疏冷着一張臉,一言不發。

    馮董也問不出什麼來,心頭忽然閃過什麼,轉頭看向門口。

    壞了!

    “傅太太現在心情不穩定,未免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我還是去看看。”

    他話音未落,人就已經走到了門口。

    傅景疏倒也不急,他現在才追出去,已經追不到人了。

    果然,等馮董急匆匆到了門口,卻被保安告知,沈傾清已經走了,他氣急敗壞地打了保安一巴掌。

    “混賬東西!”

    保安臉都被打腫了,卻不敢反抗,只吶吶道:“傅太太當時很激動,開着車根本就不停,我們也追不上……”

    硬要攔的話,保不齊要被撞。

    馮董咬牙道:“趕緊派人去追!”

    “恐怕追不上了……”

    保安一臉爲難,人都已經走了近十分鐘,那樣的車速,他們又不知道人去了哪裏,怎麼追啊。

    馮董怒吼,“讓你追就追,哪兒來那麼多廢話!”

    “是,是,我們這就去!”

    保安被嚇了一跳,不敢再多說,連忙轉身跑了。

    再說沈傾清離開了馮家,就奔着樊航給出的導航來到了他在半山腰處的一棟別墅。

    別墅整體裝修極具個人風格。

    是樊航會喜歡的花裏胡哨風,他出來迎沈傾清,帶着她來到二樓,“我這裏呢有傭人,但是不多,平時就給我打掃一下房間和後花園,你要是喜歡也可以住過來。”

    沈傾清不理他。

    樊航也不在意,嘴裏嘀嘀咕咕,停在一扇門前,“她就住在這裏。”

    沈傾清推門而入,房間裝飾的文芬溫馨,也非常乾淨整潔,身穿白裙的阿琅就躺在牀上,雙眼緊密,依然沉睡。

    “我覺得她是有點不對勁,你打算怎麼做?”

    樊航之前見過她把脈,但不知道她醫術如何,這會兒到有些好奇。

    沈傾清拿出一個黑色長卷,打開,裏面是並排的銀針,她現在心中有所懷疑,但還不確定,需要給阿琅檢查一下。

    先是銀針刺穴,很快檢查出阿琅體內有迷藥成分。

    這也是她昏睡的原因。

    “真是奇怪了……”

    沈傾清看着銀針發黑的部位,單單是迷藥,不可能會產生這樣的反應。

    除非是……中毒。

    但她一直待在閣樓之中,不可能會中毒。

    難道是馮董給下的?

    “不行,這得送去檢驗。”

    沈傾清將血液收好,銀針消毒後收起來,針袋放進揹包,看了一眼還在昏睡中的阿琅,轉身就走。

    身後樊航連忙追上來,“你等等,她怎麼辦啊?不把她救醒嗎?”

    “過了十二個小時,她自己會醒的。”

    沈傾清話音落下,人已經走遠了。

    她開着車,七拐八拐地來到了一處十分偏僻的小診所,診所看起來破舊,病人也不多。

    院子裏的搖椅上躺着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十分瘦小,隨着搖椅一晃一晃的。

    沈傾清剛走到跟前,閉着眼睛的老頭慢悠悠說了一句。

    “今天休息,不收客。”

    “是我。”

    老頭猛地睜開眼睛,看到那熟悉的絕美容顏,立刻坐起來,“是你,沈,你回來了?!”

    沈傾清頷首,“不請我進去嗎?”

    老頭立刻站起來,引着她往小屋裏走,一進去方纔發現,這屋子雖然小,但五臟俱全。

    該有的都有,沙發茶几,電視櫃子。

    而且每一樣都小巧而精緻。

    老頭給她倒了杯水,有些激動地看着她,“我還道,你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那邊的事兒都處理完了?這次回來還走嗎?”

    沈傾清端起水杯,卻沒有喝,擡頭看他。

    老頭眨眨眼,“喝啊。”

    “下毒,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啊。”

    沈傾清將水杯放在茶几上,發出砰的一聲輕響,水波微漾,從水杯中濺出水滴落在乾淨的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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