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場這麼一衝，我是最慘，還好身後有椅子，被無名的風一璇，就腿軟坐了下去…
那邊，鬼常樂卻突然話鋒一轉，說計較這個有什麼意思呢？
說他的意思是，惡蛟能除，可山海關損失了一大人才。
說鳳宴戎給東北，明裏暗裏的爭多少氣，賺了多少錢？貢獻了多少gdp？就捨得，就忍心？好歹鳳宴戎是皇族轉世呢…
說小了這是鳳宴戎的榮譽，說大了全是山海關，是東北的榮譽……
“可話又說回來了！大家一想背後，可不僅僅是鳳宴戎一個人的能力，這是你們整個仙司部的治理得當，才能出現如此盛世太平又吸金的鳳門。”
鬼常樂的畫風反轉，我都沒反應過來，不過，他這個轉彎，副部長臉色就緩和許多，點頭表示認可還說了句這倒是事實。
鬼常樂這時咳嗽兩聲，看了一眼我說，既然鳳宴戎死了可惜，那我也是有功無過的，畢竟我是無心之失——
“但即便是無心，也是必須要處理的！”
鬼常樂斬釘截鐵的說，“你放心，處理是肯定處理！”
斬釘截鐵玩，話鋒一轉又開始巧舌如簧，說區區幾張皮，也都是老古董，放在那誰也用不上，堆着也浪費，拿都拿了，孩子還小又是被忽悠，說想弄個法器，變強了去救鳳宴戎。
副部長臉色不太妙，說他怎麼聽說的跟這個版本不一樣，說我就是專門去偷龍皮的呢？還聯合了一個降頭師…
鬼常樂壓根就不搭腔，轉移話題說，他可不是來攀關係的關係戶，也知道這件事不能隨便就結束，可他的意思是……如果山海關處理起來，有柳家在這裏橫着不好處理，就交給地府來辦。
但副部長還是拒絕……
我看着這樣，也是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因爲……我能感覺到鬼常樂真的在努力的幫我。
只是我怎麼也沒想到，鬼常樂居然就嘆口氣說——
“好吧！那你處理吧！人給你留着，我走了！”
說完，轉身，我整個睜大眼，意外，但……又好像情理之中。
我刨了人家祖墳，就這麼走了纔怪呢。
可走到門口的鬼常樂又忽然停下說：“老兄弟你確定了不給我嗎？其實，這小崽子身上至少三千功德點，我本還想，等年底竈王爺往天庭報賬時，給你們東北劃分的，你要是給她處理了，這業績點……”
鬼常樂這三千業績我不懂，可副部長的臉色忽然鉅變，“她……這麼多？？”
我本來都低頭了，可這一刻感覺到，那副部長眼亮了一下。
鬼常樂就接着走回來說，這還能騙你？接着說，“其實，以前咱們東北和地府吧，有點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但自從最近，你看是不是就來往親切多了？不是我說啊這都是江螢的功勞，按說，你們山海關就這麼一畝三分地的，地方少，業績也少，這以前在地府來回，都不夠硬氣，不夠熟悉，能在東北土地上解決事情，你們就不下來，導致，每年業績都墊底，而且有些事，到了地府就不好辦了！但現在你看，咱們是不是熟悉了？以後仙司部要幹什麼的，是不是到地府就有話說了？有面兒了？當然我一早就說了，咱們其實都是華夏一家人……要和諧文明民主自強，纔是正道理……”
鬼常樂邊說邊勾肩搭背上了副部長，副部長從聽到三千業績就臉色一直保持懷疑，這會兒朝着桌邊走，被鬼常樂按坐下來後，就仰起頭看鬼常樂又看我，問她身上真有三千業績？
鬼常樂這時拿起一張桌子上的符令文書，那就跟我之前看胡盛世發給我的「鳳宴戎的各種通知書」一樣，他把那通知書塞給已經跟我一樣滿臉迷糊的副部長手裏，說：“老兄弟啊，這還能騙你麼？你聽我給你講，其實，這事呢我本來不想說的，因爲你處理了她的話，這業績就又是地府的，可現在……只要你們處理好了，我做主，她的所有業績都到你們東北了…”
說話就說話，他拿筆就塞在了副部長的手裏，強行給他握住，那副部長也跟吃了迷藥一樣，就開始寫，寫了幾個字又停下來，說怎麼信他？
“能夠顯示出你們山海關跟地府態度的樞紐。”
接着說，一直以來，山海關給外面的人印象都是小氣吧啦。
那些家仙，各個睚眥必報，別的門派根本不敢來，又很多限制……
外頭的門派，就壓根不太樂意來這邊發展，才慢慢導致本地變成這樣魚龍混雜，甚至外國的勢力在這裏崛起，那現在——
“有機會給你們翻身了，只要你們改寫一下刻板印象，拿到三千業績，把江螢給……你說，這機會你要不要抓住？”
我其實聽得迷糊，但中心抓住了，就是三千業績，我只聽過功德，不知道業績是什麼，但這三千業績後面可害慘了我。不過，這業績似乎對副部長真的很重要，他竟說：“這機會是該抓住，可是……”
副部長還有猶豫的時候，鬼常樂就抓住他手，轉移他的注意力，說：“沒有可是啊，機會稍縱即逝，這年底不就快了嗎，我做主，一定把江螢的業績給你們山海關，你別覺得她業績有問題，這樣！不管她，我都給你們升三千業績，哎，你這釋放令的大印，怎麼忽然自己到桌子上了！大兄弟，你看大印都要這三千業績呢……”
鬼常樂這麼說副部長皺眉，疑惑，可我要不是嘴被堵住真的要笑了。
我都看到了，明明是他拉開抽屜拿出印章的！
鬼常樂還在說：“你想，等年底竈王爺考覈業績出來，到過年初一的時候，掛出來業績榜，那可是三千業績啊，往年，你們山海關墊底，大家都覺得山海關不行，
其實不是山海關不行，是都跑出來了，你們處理不了完整的事兒。
可現在大家一看，呀，山海關有三千業績呢，那你說，是不是——
都得羨慕你們？
加上今年這行情不好，說不定你們加上點自己業績，得是頭幾名呢！”
鬼常樂邊說邊玩着印。
我到這兒是看出來了，他在這兒玩「名嘴」
而副部長明顯是在鬼常樂的畫大餅裏逐漸眼神迷失…
別說他迷失，就是我聽了也迷糊。
更別提鬼常樂把印丟他手裏去，握住說：“瞅瞅你還猶豫什麼？剛咱們怎麼說呢？說你們山海關跟地府的態度就是在此一舉，你們大度，心懷天下，是吾輩之楷模……”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鬼常樂說到這，副部長晃悠着手，就要落下，可……又煩惱，問柳家怎麼辦？儼然是已經動心了，鬼常樂就說這件事他會帶我接着去處理，隨後又給他說，“別猶豫了，機會只有一次，你想想，初一公佈業績的時候，多划算啊，三張皮換了天下陰陽行當的矚目，到時，大家一看東北上榜了，不得來山海關謀職啊，要我說，你們山海關哪兒都好，就是業績差，這邊出了山海關，仙就解決不了事，但是！等你業績一掛上來，你也不用棘手了，那逃出山海關的也有路子找回來，輕鬆一戳，就廣開門路了不是？”
鬼常樂說完，把他的大印又拿了過來，這次是握住他的手要往上戳，“睿智的副部長呢，今年提升三千業績，你以後就是歷史的章程，這度量傳開了，以後那不得容得下前赴後繼來山海關謀生的各路門派，到時候格局打開，就你這個度量，以後山海關可不得成爲最厲害的地方……我要是你，我就現在就把印章戳完，回去準備過年的慶典了！”
鬼常樂說到這，手已經壓着他要戳上去，我這個從頭到位的旁觀者，眼都看直了。
聽過他名嘴，但上次跟這次……真截然不同啊…
可就在這一刻，那副部長突然擡手，臉色嚴肅的放下了印章，站了起來！
我本來眼都亮了，這下又凝重。
鬼常樂也是。
下一秒，那副部長伸出手來，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