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開雀門 >第318章 阿聰之魂
    鬼常樂說的,我理都沒理,只把玄沉墨抱起來就放回牀上,又找枕頭給他靠着,然後才說對不起,沒有一直在,誰知道他居然也說對不起,讓我擔心了,說完,就擡手又來摸摸頭,說自己會恢復,不需要人看着。

    但後面就接着又傳來鬼常樂的聲音,說:“是是是,是能恢復,我作證,只是這次剛好暈在你這裏而已。”

    接着翻白眼看左右有意無意的透露——

    “之前都是暈別的地方……”

    “我就說他哪天得死外頭…”

    一句一句,說的我呼吸都凝住,最後被玄沉墨抓起杯子砸不見了,咳嗽好幾聲才停下來看着我,問我說,自己昏迷了幾天?

    在我告訴他三天後,他就說差不多了,又問起來胡盛世,是不是着急,我就一拍腦袋,讓鬼常樂繞的五迷三道,我把這事給繞沒了!

    玄沉墨就直接自己打電話過去,這次打得及時。

    胡盛世聽到玄沉墨醒了說照舊去,就高興的歡呼,玄沉墨沒理他掛了電話,終於告訴我,原來胡盛世是要給他媽報仇,他媽就是死在門主大會的,而那個殺了他媽的人這次也來。

    這些年胡盛世遊離在外就是爲了找害他媽的那個,但一直沒找到,又因爲我的事兒回了山海關,並且門主大會這種事兒,必須是要籤生死狀,事後也不能追究,所以追究起來的話,只能胡家找別人…也就找到了他的頭上。

    “本來我不該摻合。但是…”玄沉墨沒說完就又劇烈咳嗽起來,咳嗽完了,他纔看着我說,“阿聰不能白死。”

    從玄沉墨嘴裏聽到這句話,我就忍不住淚目了,重複說是啊,阿聰不能白死,可又擔心他的身體。

    是那種忍不住的害怕,想說我怕他也消失,但又礙着避讖,怕一語成讖,又不敢說。

    可玄沉墨總是看得出我的想法來的,忽然坐直了手放在我肩膀上說——

    “我一個人的力量就能喂出你一個朱雀神。你在擔心什麼?”

    說的夠大話,但也的確是事實。

    胡盛世不也才說過他那些點兵點將的事?

    我跟他久,跟常樂也久,張口就接說——

    “是是是,您是千古第一厲害的玄老。”

    沒想腦袋被他點了點,讓我別跟常樂學壞,接着少有的說起玄武是所有方位的最大靠山,恢復只需要睡覺就夠,完全不用擔心他什麼。

    說完起來了,讓我想想還有什麼沒做的,如果沒有的話,得開車出發了。

    從山海關過去還要很久,說不定路上還要遇到一些「老朋友」會耽誤時間。

    我看他這樣其實很怕他會再忽然倒下,但他又……也確實厲害,就像他說的,單憑一個人的力量,就足以讓我一個轉世的小崽子,成爲現在的頂級大佬,獨當一面。

    最後,我沒有想到什麼東西,就說可以走。

    就是臨走之前,習慣性的去給阿聰上喫的,上香,說這最近要去給他報仇,可能要走幾天……也許十幾天。

    正說着,發現玄沉墨這期間不知道去哪了,而我想着匆匆拜完就走,不想,玄沉墨很快又回來。

    看着拎着個雙肩包出現在供堂的他,我就要走,可他不經意看了一眼香頭,忽然,轉身回去,目光微沉,說了句——

    “他竟沒魂飛魄散……”

    我被這句話說愣了。

    猛然也走回來,看他的表情,確認自己不是聽錯。

    玄沉墨則仔仔細細看了又看香,再捏手掐算了一下,忽然露出無奈的笑,“這滑頭……可惜了……要不是我發現……”

    玄沉墨說的我是一個字都聽不懂,但抓住他胳膊,聲音顫抖的問我能聽懂的——

    “我師父……阿聰……他,他沒有魂飛魄散???”

    說的時候,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而玄沉墨嗯了一聲,卻又搖頭,這給我弄迷糊了,不過他的解釋是足夠到位的,說阿聰用了一種他們東南亞的密宗方法,躲過了魂飛魄散。

    具體是什麼方法,他也不知道,只知道——

    “他魂魄還在一個地方,你燒香,他是有感應的。”

    頓了頓,再看着香頭說,“可惜沒時間研究,暫時先去解決天心宗,等回來……再看看怎麼辦。”

    玄沉墨說的時候,我整個眼眶都是佈滿了淚。

    淚如雨下,歡喜又憂愁,衝過去想對說師父說什麼,可又只是一個勁兒的哭。

    沒什麼比這個更天大的好消息了!

    玄沉墨撫着我的後背讓我緩緩出發,又說,他本來不想告訴我,但——

    這次去,兇險萬分,他怕我沒有回來的希望。

    接着,指着阿聰的牌位說,“找到你師父,就是你的新希望。”

    我真是又哭又笑,說我知道,我一定會!!!

    接着就是把阿聰的刀背上,四叔的桃木劍,還有我的大錘子…以及,姥姥用命給我換來的血肉之軀。

    在路上,玄沉墨好像真的一點點恢復,除了偶爾咳嗽,面色蒼白,但沒其他問題。

    路上他也又再給我三令五申多次強調,要我別上頭。

    我趕緊說不會,我現在情緒很穩!尤其是阿聰還活着,我就更穩了。

    路上,倒沒遇到玄沉墨說的老朋友,大概八天我們從東北橫跨大半個疆土,到了沙漠區。

    而之所以設立在空無人煙的沙漠中,也是爲了防止被發現。

    就算有戰,黃沙也會掩埋所有的一切…

    只是抵達了沙漠車就不好走了,換了駱駝前行的時候,玄沉墨早做好了這樣的萬全準備,給我弄了頭紗裹着臉又弄了大披風,帽子,擋住毒辣的太陽。

    而就在我疑惑怎麼沒有一個人的時候,沙漠裏出現了一個熟悉的我不想看到的身影……方殷。

    方殷老遠就朝着我們的方向來,沙漠裏走不快,他是步行,很快追上來,說他已經恢復,那件事他既往不咎,就當是前塵往事都結算。

    我真是……努力壓住了情緒,纔沒有說什麼,聽他又說自己是代表佛門來的,又說玄沉墨不該帶我來,他是勸我們回去的……

    我捏着錘子真是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豎起來錘子指着他說了一個字——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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