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爲了別的,純粹是舒家以前還在杭州時就有做慈善的習慣。
或爲名聲,或爲利益,又或是因爲真的想幫一幫那些苦難之人。
她爲此還根據後世的架構,牽頭設立了一個慈善機構。
當然,鑑於古今情況不同,這樣容易讓人聯想到收買人心的事情她並沒有自己獨幹,而是拉上了好幾家有意的女眷一起行事。
其中有官家夫人,也有大商豪紳家的大娘子。
而李氏作爲當時杭州官場一把手的夫人,自然而然也在舒顏的慈善機構中佔據了一席之地。
這會兒再次接到舒顏的邀請,李氏欣然同意,兩人約好在豐裕侯府見面。
收到邀請的第二天下午,李氏帶着一個小丫鬟如約前來。
在杭州那段時間愉快的相處共事,已經讓兩人成爲了好友,再加上兩小隻在還沒成爲皇子公主前就拜了范仲淹爲師。
排除皇權的因素,古代的師生關係可是能夠類比父子的,不然怎麼會有“一日爲師,終身爲父”的說法。
因此兩家的關係更是密切。
舒顏原本還想請人上午上門的,結果被李氏一句“你早上起的來嗎?”給堵了回去。
既然客人都不介意,舒顏也就不再爲難自己,心安理得地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等她洗漱好出來見人,李氏已經在花廳中坐了有一會兒了。
手中拿着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身側的小几上錯落有致地擺放着幾碟尋常在外面看不到的小點心。
整個人看起來安逸的很,連舒顏進門都沒有察覺。
“既然來了怎麼也不讓人叫醒我?”
舒顏知道,春杏她們不可能自作主張就將客人晾在這裏任由自己繼續睡,唯一的解釋只能是李氏阻止了她們。
李氏原本沉浸在書中的世界,正看到精彩處,突然被驚醒,沒好氣地將手中看了小半的書反扣在一邊。
“左右也不是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叫醒你幹嘛?省的打擾了某人睡美容覺,以後變醜了來怪我。”
“呵,”舒顏得意一笑,“醜?那是不可能醜的。”
“像我這樣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美人兒,就算到了八十歲,依舊還是貌美如花的小仙女。引得那些十八歲的大小夥爲我競相折腰,完全不是問題。”
看着好友這副大言不慚的樣子,饒氏李氏早就知道她臉皮厚,此刻也禁不住要翻白眼了。
“你這副樣子,官家知道嗎?”
舒顏挑眉,姿態慵懶地坐到李氏身邊,“這重要嗎?”
好吧,李氏不說話了。
要說好友和官家之間的事情她是真的有些看不懂,你說他倆之間沒感情吧,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絕非如此,起碼官家對待豐裕侯的特殊是做不得假的。
每當地方上有貢品進獻皇宮,不出半日,其中最好的一批准會被送到豐裕侯府上,而豐裕侯也從來沒有拒絕過。
太子殿下和大公主能得到官家遠超規格的偏愛,每每在他們身上打破規矩。
無論有多少官員就此事上奏,表示這麼做不妥,也都被官家強硬地壓了下來。
要說這裏面沒有豐裕侯的因素在,官家不是愛屋及烏,估計都沒幾個人相信。
可你要說這兩人感情很好吧,李氏看着好友此刻提到官家時依舊是一副淡然置之的態度,不禁搖了搖頭。
舒顏在一連炫了好幾塊糕點後,拍了拍手中的點心渣子,一口飲盡春杏遞來的奶茶,滿足地呼出一口氣。
喫飽喝足,就到了該談正事的環節了。
不過這會兒在自己家裏,舒顏覺得她們完全可以怎麼舒服怎麼來?
於是她看向李氏,“最近我搞了點兒新東西,要不要試試,正好你也給我提提意見?”
“新東新?什麼新東西?”
李氏戀戀不捨地放下再次看到精彩處的話本子,滿腦子還是書中的情節,對於舒顏口中的新東西興趣不大。
“最近得了一批好材料,我就根據古方倒騰了一些美容護膚的好東西,還專門送人去高明的大夫那裏學了幾套手法。
我自己試了幾次感覺還挺不錯的,你要不要試試?我們可以邊享受邊聊。”
一聽是跟美容護膚有關的東西,李氏的興致一下子被調動了起來,她仔細看了舒顏幾眼。
之前還沒注意,這會兒再細看,發現舒顏臉上的肌膚好像是比從前又要好上了不少。
瑩白如玉,光潔的好似能發光似的,難道是用了新方子的緣故?
“那還等什麼?趕緊給我試試?”沒有哪個女人能拒絕變美的誘惑。
“你們要試什麼,怎麼也不叫上我?”
兩人剛走出花廳,就遇到了剛從外面回來的周惠。
周惠從前是康樂伯府的少夫人,沒少出現在杭州高門女眷們的交際場合,由此認識了李氏。
再加上有着舒顏的搭橋,周惠自己也是個極會處事的人,這兩人一來二去的也處成了朋友。
哪怕如今周惠已經和離,失去了伯府少夫人的身份,李氏也沒有和她疏遠,反倒是因爲她突然和離還爲她擔心了一陣。
但後來見這人在和離後忙事業忙得風生水起,就知道是自己多慮了。
這會兒看到周惠神采奕奕的樣子,笑着出聲調侃:
“我們就是想叫也得找得到人啊,誰不知道你周惠可是個大忙人,進京這麼久了也沒想過來看一看老朋友。”
專門收拾出的SPA房裏,舒顏三人各自套着一件薄薄的浴袍,愜意的躺在軟榻上,任由技術嫺熟的侍女在臉上一通操作。
同時,有一搭沒一搭地商量着她們的規劃。
舒顏頂着滿臉的藥泥,嘴脣小幅度開闔,
“京城不比杭州,依我看,我們這次不妨就以幫助孤兒和那些無處可依的老人爲主,其他的還是少管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