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件事做引子,小半個月後,舒顏就對李氏發出了邀請。

    倒也不爲了別的,純粹是舒家以前還在杭州時就有做慈善的習慣。

    或爲名聲,或爲利益,又或是因爲真的想幫一幫那些苦難之人。

    她爲此還根據後世的架構,牽頭設立了一個慈善機構。

    當然,鑑於古今情況不同,這樣容易讓人聯想到收買人心的事情她並沒有自己獨幹,而是拉上了好幾家有意的女眷一起行事。

    其中有官家夫人,也有大商豪紳家的大娘子。

    而李氏作爲當時杭州官場一把手的夫人,自然而然也在舒顏的慈善機構中佔據了一席之地。

    這會兒再次接到舒顏的邀請,李氏欣然同意,兩人約好在豐裕侯府見面。

    收到邀請的第二天下午,李氏帶着一個小丫鬟如約前來。

    在杭州那段時間愉快的相處共事,已經讓兩人成爲了好友,再加上兩小隻在還沒成爲皇子公主前就拜了范仲淹爲師。

    排除皇權的因素,古代的師生關係可是能夠類比父子的,不然怎麼會有“一日爲師,終身爲父”的說法。

    因此兩家的關係更是密切。

    舒顏原本還想請人上午上門的,結果被李氏一句“你早上起的來嗎?”給堵了回去。

    既然客人都不介意,舒顏也就不再爲難自己,心安理得地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等她洗漱好出來見人,李氏已經在花廳中坐了有一會兒了。

    手中拿着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身側的小几上錯落有致地擺放着幾碟尋常在外面看不到的小點心。

    整個人看起來安逸的很,連舒顏進門都沒有察覺。

    “既然來了怎麼也不讓人叫醒我?”

    舒顏知道,春杏她們不可能自作主張就將客人晾在這裏任由自己繼續睡,唯一的解釋只能是李氏阻止了她們。

    李氏原本沉浸在書中的世界,正看到精彩處,突然被驚醒,沒好氣地將手中看了小半的書反扣在一邊。

    “左右也不是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叫醒你幹嘛?省的打擾了某人睡美容覺,以後變醜了來怪我。”

    “呵,”舒顏得意一笑,“醜?那是不可能醜的。”

    “像我這樣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美人兒,就算到了八十歲,依舊還是貌美如花的小仙女。引得那些十八歲的大小夥爲我競相折腰,完全不是問題。”

    看着好友這副大言不慚的樣子,饒氏李氏早就知道她臉皮厚,此刻也禁不住要翻白眼了。

    “你這副樣子,官家知道嗎?”

    舒顏挑眉,姿態慵懶地坐到李氏身邊,“這重要嗎?”

    好吧,李氏不說話了。

    要說好友和官家之間的事情她是真的有些看不懂,你說他倆之間沒感情吧,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絕非如此,起碼官家對待豐裕侯的特殊是做不得假的。

    每當地方上有貢品進獻皇宮,不出半日,其中最好的一批准會被送到豐裕侯府上,而豐裕侯也從來沒有拒絕過。

    太子殿下和大公主能得到官家遠超規格的偏愛,每每在他們身上打破規矩。

    尤其是大公主,明明是公主之身,卻接受着與太子完全相同的教育,就連帶着一幫子臭小子跟着禁軍練武,也得到了官家的默許。

    無論有多少官員就此事上奏,表示這麼做不妥,也都被官家強硬地壓了下來。

    要說這裏面沒有豐裕侯的因素在,官家不是愛屋及烏,估計都沒幾個人相信。

    可你要說這兩人感情很好吧,李氏看着好友此刻提到官家時依舊是一副淡然置之的態度,不禁搖了搖頭。

    舒顏在一連炫了好幾塊糕點後,拍了拍手中的點心渣子,一口飲盡春杏遞來的奶茶,滿足地呼出一口氣。

    喫飽喝足,就到了該談正事的環節了。

    不過這會兒在自己家裏,舒顏覺得她們完全可以怎麼舒服怎麼來?

    於是她看向李氏,“最近我搞了點兒新東西,要不要試試,正好你也給我提提意見?”

    “新東新?什麼新東西?”

    李氏戀戀不捨地放下再次看到精彩處的話本子,滿腦子還是書中的情節,對於舒顏口中的新東西興趣不大。

    “最近得了一批好材料,我就根據古方倒騰了一些美容護膚的好東西,還專門送人去高明的大夫那裏學了幾套手法。

    我自己試了幾次感覺還挺不錯的,你要不要試試?我們可以邊享受邊聊。”

    一聽是跟美容護膚有關的東西,李氏的興致一下子被調動了起來,她仔細看了舒顏幾眼。

    之前還沒注意,這會兒再細看,發現舒顏臉上的肌膚好像是比從前又要好上了不少。

    瑩白如玉,光潔的好似能發光似的,難道是用了新方子的緣故?

    “那還等什麼?趕緊給我試試?”沒有哪個女人能拒絕變美的誘惑。

    “你們要試什麼,怎麼也不叫上我?”

    兩人剛走出花廳,就遇到了剛從外面回來的周惠。

    周惠從前是康樂伯府的少夫人,沒少出現在杭州高門女眷們的交際場合,由此認識了李氏。

    再加上有着舒顏的搭橋,周惠自己也是個極會處事的人,這兩人一來二去的也處成了朋友。

    哪怕如今周惠已經和離,失去了伯府少夫人的身份,李氏也沒有和她疏遠,反倒是因爲她突然和離還爲她擔心了一陣。

    但後來見這人在和離後忙事業忙得風生水起,就知道是自己多慮了。

    這會兒看到周惠神采奕奕的樣子,笑着出聲調侃:

    “我們就是想叫也得找得到人啊,誰不知道你周惠可是個大忙人,進京這麼久了也沒想過來看一看老朋友。”

    專門收拾出的SPA房裏,舒顏三人各自套着一件薄薄的浴袍,愜意的躺在軟榻上,任由技術嫺熟的侍女在臉上一通操作。

    同時,有一搭沒一搭地商量着她們的規劃。

    舒顏頂着滿臉的藥泥,嘴脣小幅度開闔,

    “京城不比杭州,依我看,我們這次不妨就以幫助孤兒和那些無處可依的老人爲主,其他的還是少管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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