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呂束在思考了很久以後發現,和親而已,劉武你身爲大哥,爲啥不委屈自己,以身作則,甘願獻身。
故而呂束當即提着軍械所給自己打造的戰戟,氣沖沖的要找劉武決鬥。
他要用武力來表示......
從此大哥強,小弟弱的態勢變了。
攻守之勢異也!
他!
呂束!
有此精鋼所鑄神兵。
就有信心,有勇氣。
按着............
被劉武按着暴打!
後來,呂束再也不提讓劉武獻身蔡家的事情。
.......................
而此時,遠在雷州府,我們漢軍的林連江已經在石德壽的幫助下,跟隨商行,來到了這個府城。
這些年,雖然雷州歷經戰亂。但是這偌大的府城,一直都是平安無事。
那厚實的城牆,寬闊的護城河,充足的守軍,還有諸多有權有勢的家族,將這裏經營的宛若鐵桶一般。
此城雖然算不上什麼戰略要地,但是因爲其本身的法理所在,還是極度繁華的。
諸多商行行商,販夫走卒,人來人往,根本看不出一點亂象。
當然了,這裏要忽略那些城牆外一大片一大片的窩棚,也要忽略那護城河夜晚漂流過的屍體,更要忽略在距離府城不過兩百里處已經荒廢的縣城。
總之,看似繁華的表象,內裏早已經破爛不堪,波濤洶涌了。
而雷州府的府城爲什麼這麼安穩,其實更多的是因爲這裏有郭浩漫總兵,還有超過七名總兵總計兩萬多人的兵力駐守,方能維持這個繁華。
而此時的林連江,就是在城中一個不起眼的雜貨鋪中,靜靜的看着門外。
那裏,有孩童在奔跑,無憂無慮,不知什麼是死,什麼是活,更不知道什麼是未來。
在他們眼中,下午玩,上午玩,幫父母做事,也就這些。
他們根本不明白,爲什麼昨天還在一起玩耍的小夥伴,今天就不見了。
也不明白,衚衕口的二丫,爲什麼和她媽媽,會被那凶神惡煞的差人抓走。
家中父母小聲說賠款,小聲說妓院勾欄,他們也不明白。
他們所做的,也僅僅只是這區區短短時間的玩樂。
反正,在他們眼中,世界就是這樣。
小小的衚衕,有人走了,又有人來了;
一起玩耍的小夥伴,也是一茬一茬的換。
今天可能是二狗,明天就可能是狗蛋,後天就可能是自己。
這小小的衚衕裏,總是這樣。
他們不明白什麼是生,什麼是死,什麼是離別。
更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生不如死,求死不能!
若是悲傷,或許是有的。
只是,不過半天的時間,就可以忘記。
或許有哭泣,但笑容還是多的。
這本是無憂無慮,可是卻活成了世間的悲劇。
就像是這個小小的衚衕。
早上,有人躺在冰冷的地上,很快就被人拉走。
晚上,有家家哭泣,差人怒吼。
這不是說他有什麼回溯時光的神通,而是說在雜貨鋪周邊,情報記錄很是詳細,他只是都看了一遍。
就像是他面前的衚衕,短短半年,裏面居住的人都已經換了一半。
至於那些走了的人,是生?是死?
誰知道?
這樣的世界,是林連江不曾見過的。
在金陵城,有呂郡守,有路都督,有葉御史,有他爹。
長輩們都是齊心協力的治理金陵。
骯髒的地方,也就集中在勾欄瓦舍、大牢監獄、秦淮河花船這三個地方。
其他的地方,歌舞昇平,百姓安居樂業,更是一幅盛世之景。
於是,林連江看着面前的街道衚衕,陷入了沉思。
他走了很多地方,但是感觸最深的就是金陵、河圖山和這雷州的府城了。
金陵是個好地方,文風頗重,治理清明,商貿繁華,大多是人還是喫的飽的。
河圖山中,他們漢軍領地雖然不繁華,但是百姓們生活也算是幸福。
他們能喫飽了,臉上有血色了,食鹽也不會短缺,糧食積蓄也夠,還會有魚肉喫。
不僅如此,駐地中還有醫療保障。雖然大多數都不怎麼好,但是能治病,能治傷,活了不少人,就連孩子都比往年存活的多。
而這雷州府,與他平生所見所聞皆不一樣。
他們曾轉戰千里,沿途見過生活困苦的百姓,可能家中只有一件衣服,需要輪流穿纔行;
也見過餓的、窮的喫不起糧食,只能喫大閘蟹的百姓。
更見過因爲土匪亂兵禍亂過的村子,多家披麻戴孝,忍受壓榨的。
當然了,也少不了見過路邊是倒地腐爛的屍骨。
這所有的一切,似乎還不如這雷州府小衚衕的百姓來得富足。
但是,林連江卻是看到了深深的絕望,毫無未來的絕望。
這個偌大且繁華的雷州府,就好似一個恐怖的巨獸,悄無聲息的吞噬着進入城中討生活的百姓的生命。
只是,漢軍在雷州城的力量,只有商行。
而商行,又太過弱小。
故而有救世之心,而無救世之能,只能困頓與小小的雜貨鋪,耐心的收集情報資料。
也就在他愣神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傳來。
“可是林公子,我家老爺讓我來迎接您?”
林連江擡頭望去,站在門口的是一名中年男子,長得威武雄壯,一身掩蓋不住的鐵血氣息。
“這不是親兵就是族兵!”
林連江心中如此判斷,不過他並不怠慢此人,感覺起身回道:“敢問將軍可是來自郭家?”
中年人聞言掏出一塊令牌,遞給了林連江:“公子請看!”
林連江結果令牌後仔細觀看,然後遞給中年男子,道:“小生不才,正是林公子。”
中年人莞爾一笑,哪有自己這般稱呼自己的。
這少年,有意思。
隨即,中年男子一個側身,道:“公子請!”
林連江點頭,當先上前,毫不客氣,也毫無畏懼之色。
身後,中年男子不由的露出滿意之色。
“此番作風,當是大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