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要和他川哥打拳。
這種引起注意的方式，和他看的電視劇裏女主往總裁的褲子上倒咖啡的行爲有什麼區別啊！
張澤言像是發現了什麼真相一樣，臉上的表情恍惚到了極點。
連忙把目光轉向靳識川，一臉痛心疾首的開口。
“嗚嗚嗚川哥，你要守住底線啊！千萬不要被壞男人騙，你出軌了裴眠該怎麼辦？”
鄭原額角青筋直跳，直恨不得把餐盤直接扣到張澤言的腦袋上面。
靳識川冷笑一聲，薄脣輕啓，手裏的筷子險些被他撇斷。
看向張澤言的目光像是在看死人一樣，黑眸裏的冷意滿的險些要溢出來。
“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的嘴給縫起來？”
“……”
周遭的空氣安靜了一瞬間。
眼看着張澤言在死亡的邊緣反覆試探，鄭原直接在桌下給了張澤言一腳。
開口把話題扯開，去問靳識川：“好了先不說這些了，阿川，你有沒有想好明天怎麼過聖誕節？”
今年的聖誕節剛好趕到週六，也就是明天。
今晚是平安夜，校園裏的節日氣氛拉滿。
不說超市門口那顆一人高的聖誕樹了，食堂都特意空了一個窗口出來弄了許多包紮精美的橙子蘋果啥的賣。
“川哥還能怎麼過，這種已經進化成情侶限定版的節日，川哥當然是和裴眠一塊兒啊。”
“你問了句廢話啊小原兒。”
捱了一腳之後的張澤言依舊是不老實，哼哼唧唧的一邊往嘴裏送飯一邊趕在靳識川開口前搶答。
但完全不知道這一句話又把自己從死亡的邊緣給拉了回來。
張澤言沒忍住感慨：“有對象真好啊，我也想有一個女朋友陪我過聖誕節。”
見自己幫着張澤言轉移話題還被他沒有眼色的懟了一句，鄭原實在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冷笑。
“你可以把你那個幫爺爺賣茶葉的小甜甜給追回來。”
“臥槽臥槽臥槽！我錯了原哥！”
一聽鄭原提起這事兒，張澤言毛都要炸起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連忙跟人道歉。
那是張澤言第一次網戀，天天抱着手機叫人小甜甜，結果賣茶葉被人騙了20w。
鄭原按着人去報警之後發現那個小甜甜不但是一個慣犯，還是個肚子比八個月孕婦都大的男的。
在警局裏張澤言就沒忍住抱着鄭原的腿大哭了一場，自此封心不再愛。
這事兒太蠢了，張澤言一直沒敢告訴靳識川。
看着鄭原似笑非笑的表情，張澤言一顆心都要從胸膛裏跳出來了，連忙去看靳識川的表情，生怕他問起什麼小甜甜。
但扭頭，卻發現靳識川完全沒有注意他倆這邊。
對比剛纔，此刻的靳識川已經換了一種狀態，渾身上下的戾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殆盡了。
張澤言一抖，感覺自己飯都要咽不下去了。
實在是沒忍住開口叫人大名：“你笑的好惡心啊靳識川。”
他話音落，靳識川像是突然驚醒一樣，迅速恢復了平日裏面無表情的狀態，擡眼，目光凜然的看了張澤言一眼，聲音冷淡。
“我沒笑。”
說完，靳識川像是慢半拍的想起剛纔鄭原的問題似的，壓了壓上揚的嘴角，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說了一句：“嗯，和裴眠一起過聖誕節。”
“……”
張澤言哽住，和鄭原對視一眼，紛紛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無語凝噎。
川哥，其實你可以表現得再不值錢一點兒。
*
靳識川那點兒不值錢的小歡喜在喫完午飯回到班級之後煙消雲散。
一張俊臉瞬間沉了下來。
沒什麼大不了的原因。
就是裴眠那去喫飯前還空蕩蕩的桌面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放滿了平安果，抽屜裏也是，多的像是下一秒整個桌子都要炸開。
裴眠一臉懵逼的坐在位置上，蔣清清站在她的桌前，滿嘴震驚的髒話根本停不下來。
蔣清清數了一圈，整整三十七個，除去裏面必備的寫了聯繫方式的小紙條外，有一個甚至插了一朵大紅色的玫瑰花到包紮的玻璃紙中間。
簡直土的冒煙。
蔣清清把那朵玫瑰花從包裝紙裏抽出來，輕飄飄用花冠挑了挑裴眠的下巴。
感覺到癢癢，裴眠條件反射的往後面縮了一點，睫毛控制不住的顫，小表情靈動又可愛。
看着這一大桌子平安果，蔣清清興奮給沒完，聲音驚喜又迫不及待。
“直男斬啊我眠，平時沒見着這麼多男的對你有意思，怎麼過個節全冒出來了？”
說着，蔣清清掃了一眼那堆各色各樣、全是約裴眠今晚出去玩兒的小紙條，拿着那朵玫瑰花戳了戳裴眠的臉，曖昧的嘿嘿一笑，跟個流氓似的威脅。
“老實交代，你今晚準備翻哪位的牌？”
“清清！”
裴眠不好意思的瞪大雙眼，哪裏聽不出來她聲音裏的調侃。
她也是第一次經歷這麼直接的告白，還這麼多人。
裴眠的耳根子都紅了一片，粉撲撲的臉頰看起來比蔣清清手裏的玫瑰花還要嬌豔。
她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就看到一隻骨節分明的漂亮大手突然闖進視線裏，毫不客氣的伸過來把蔣清清手裏的玫瑰花奪走，直接扔進垃圾桶裏面。
“誰啊操。”
蔣清清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罵了一聲，偏頭，直接對上靳識川冰冷的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