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清清一抖,渾身上下的囂張氣焰瞬間熄滅,慫唧唧的就着剛纔的話背了句詩:“操…超覽堂中遺愛在,幾人同戀津亭別…”

    開玩笑,靳識川現在還天天幫着她打掃衛生呢,她怎麼敢這種時候得罪靳識川。

    靳識川沉着一張臉,語氣冷的厲害:“你沒事幹了?”

    話裏趕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聞言,蔣清清憋屈又不甘心的看了裴眠一眼,哼哼唧唧的開口:“我就是好奇裴眠收到這麼多禮物,晚上要和誰一起過平安夜嘛…”

    她家眠眠這麼可愛,那些男的一個個跟豺狼虎豹似的,她當然要多替人把把關,萬一裴眠被男人的花言巧語給騙了怎麼辦。

    但沒想到,她話音落。

    靳識川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把那些寫了聯繫方式的紙條也盡數扔進了垃圾桶裏面。

    蔣清清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呢,就看到靳識川坐會自己的位置上,直接把還傻乎乎坐在位置上的裴眠,連帶着她屁股下面的椅子一併拉到自己身邊。

    “你猜?”

    他眼皮輕掀,擡眼看着蔣清清,嘴角拉出一條薄涼的弧線。

    眉眼間盡是兇戾,舉手投足間的佔有慾絲毫不掩。

    靳識川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的,但蔣清清卻聽明白了。

    蔣清清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的看着靳識川圈到裴眠腰上的那條手臂。

    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一直誤會了靳識川。

    那些喜歡裴眠的這些人並不是突然冒出來的。

    只是因爲平日裏裴眠身邊一直跟了一條惡犬,那些人根本不敢上前。

    *

    蔣清清被自己心底這個下意識的比喻嚇了一跳。

    但莫名的覺得很貼切。

    再次對上靳識川冰冷的視線,蔣清清眼皮一跳。

    發現靳識川的慾望就差直接用中性筆寫在臉上了。

    媽的!她之前怎麼就這麼缺心眼,硬是沒看出來呢?!

    蔣清清咬牙,心裏突然冒出了自家的小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不是說好的親戚關係嗎?

    對上靳識川,裴眠這點兒智商完全沒勝算啊。

    不得直接給人喫得一點兒肉渣都剩不下來。

    想着裴眠整天沒心沒肺在人眼皮子底下傻樂的模樣。

    蔣清清有些不安的張了張嘴,剛想和裴眠說些什麼,但對上靳識川那雙冰冷黑眸,到底是沒敢。

    她有些憋屈的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腳步剛邁開,就被靳識川開口攔下。

    靳識川下巴輕點向桌面的那堆平安果,看着蔣清清,聲音裏有些不耐煩:“拿走。”

    蔣清清不敢反抗靳識川。

    但畢竟這些東西都是別人送給裴眠的。

    她試探着伸出手,下意識的詢問裴眠:“那我拿了裴眠?”

    “可以呀,我們一人一半吧。”裴眠笑眼彎彎,她本來就是要分給蔣清清的。

    平安果太多了,按着一天一個的量,她就是一個月都喫不完,而且水果很容易放壞。

    在裴眠看來,這些都是別人的心意,每一個都很珍貴。

    與其白白浪費掉,不如和她最好的朋友一起解決!

    但不曾想,她話音剛落。

    身旁的靳識川就不耐煩的嘖了一聲,目光轉向她冷聲開口道:“要麼讓她全拿走,要麼我把這些都扔進垃圾桶裏,你自己選。”

    裴眠愕然,反應過來之後不開心的回懟回去,聲音不滿:“爲什麼?這是別人送給我的,你說得不算。”

    她話音落,空氣陡然安靜,靳識川的眉眼間染上戾氣。

    一旁的蔣清清心臟都提起來了,生怕倆人下一秒就會吵起來,然後靳識川把她和裴眠連帶着這一桌子的平安果一起扔進垃圾桶裏面。

    平時也沒見過裴眠這麼倔啊。

    就在蔣清清剛要開口說先把這些給她,一會兒她再重新去超市給裴眠買的時候。

    就看到靳識川直接擡手捏住了裴眠的臉。

    他像是在努力剋制着自己的火氣,聲音與面上的情緒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狀態。

    靳識川垂眼,臉上沒什麼表情的看着裴眠。

    “什麼爲什麼,就是些破橙子爛蘋果,我平時缺你這一點兒了?”

    “在家裏洗好切好喂到嘴邊哄着都不喫,這會兒怎麼這麼饞?”

    “……”

    預想中塞進垃圾桶裏的畫面沒有出現。

    蔣清清深呼吸,閉了閉眼。

    她好像那路邊走着走着突然被人踹了一腳的狗啊。

    這踏馬是什麼宇宙無敵妻奴大醋精發言?

    蔣清清感覺自己人都麻了半截。

    怪不得靳識川拖地的時候這麼熟練!原來在家的時候都給人切水果喂到嘴邊啊!

    都怪自己對靳識川的刻板影響太嚴重了。

    下意識的認爲靳識川是那種就算是談戀愛了,也是高齡之花、高高在上的被女方捧着舔着。

    沒想到現實里居然反過來了。

    裴眠生氣也沒用,那堆平安果最後還是給了蔣清清。

    靳識川態度決絕,裴眠總不能真看着靳識川把果子全扔垃圾桶裏面。

    裴眠不高興,一個下午都沒有怎麼理會靳識川,放學的時候也快走了幾步,想把靳識川給甩在後面。

    但她忘記了,她平時能和靳識川走在一塊完全是因爲靳識川放慢了腳步等着她呢。

    正常走路的話,靳識川輕輕鬆鬆的就能把她甩開一大截。

    女孩身上他親自挑選的米色長襖在一衆黑灰的人羣裏特別顯眼,

    在學校裏的時候靳識川還讓着她,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一出了學校,三步兩步就追到裴眠旁邊,

    餘光掃到身側追上來的那道修長身影,裴眠氣不過,拔腿就要跑,沒走兩步呢,就被身後的人攔着腰釦進懷抱裏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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