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族平原,一重關。

    原本北涼之外寬闊無比的大平原,在這短短一月之間就豎起一面十米幾高,長數十里的邊關要塞。

    堅厚的城牆全部由北涼運送出來的山石泥漿澆築而成,雖然耗費無數人力物力,但當見到這一面堅不可摧,雄偉壯觀的城牆就會覺得這一切都值得。

    而且在夏閒等人的部署之中,這樣的關卡一共會建設九座,等什麼時候九座建成,那麼就證明,北涼已經把遊族趕回外域了。

    夏閒站在城牆上望着下面忙忙碌碌的百姓,心中十分複雜,因爲眼下的百姓全是大商逃難而來的百姓,僅僅每日三餐稀飯就讓他們在這大熱的天氣之下,開山挖土,建城鋪路,還要感恩戴德的。

    從衛青口中得知,大商的統治之下的百姓過得比他想象的還要艱難,就連三餐溫飽都難以保證,一輩子都活在世家門閥的陰影之下,不見天日。

    大商的階級分化比大周還要嚴重,如果平民想要建功,唯一的出路只有當兵,不管你天資如何橫溢,天賦如何異稟,如果你不從軍中建功,那麼你一輩子都只是平民,終身都入不得朝堂。

    說來也十分可笑,就是這樣一個頑固不化的國家卻同時與外域遊族,方外宗門,大夏連年大戰,不落下風,還能穩穩壓制他們一頭,可以說真的是奇蹟。

    “主公,王妃來信,北涼出事了”賈詡來到夏閒身邊小聲說道。

    “什麼事”夏閒眉頭一皺問道,他們來之前就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不該會出現問題的,但馬上想到可能來是來自北涼之外的問題了。

    “北冥虎派大軍把北涼城圍了起來,好在羅藝已經回到北涼了,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出發…………”賈詡三言兩語便把北涼的事說清楚了。

    “死了就死了,不然就算他來到這裏我也饒不了他”聽到夏皇親自派出的大將死在羅藝手中,夏閒面無表情說道。

    現在北涼正在飛速發展,如果有人不開眼來惹他,他也不會客氣,因爲現在北涼不但文臣武將充足,就連最後一個短板軍隊也補全了,可以說現在的北涼已經真真正正有資格逐鹿天下了。

    “還有什麼事嗎”見賈詡欲言又止,夏閒出聲問道。

    “今早獨孤劍率軍出去巡查,現在還沒回來,我估計他可能深入遊族平原了”賈詡小聲說道。

    “不管他,有衛青盯着,出不了大問題,而且他不經受挫敗,他永遠不能擺正現在的身份,不然他以爲他一個鎮北侯在我這裏真是多大一個官了”夏閒冷笑道。

    本來他對獨孤劍的印象還不錯,但現在的獨孤劍已經被光復家族的事情衝昏頭腦了,一直想帶兵與遊族交戰,根本不考慮現在夏閒等人實施的策略。

    “也不怪他,他已經等這個機會,等了幾十年了,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他怎麼可能會放棄,又是一個被名利衝昏頭腦可憐人”賈詡搖頭說道。

    …………

    “侯爺,不可以再前進了,衛將軍說過我們的巡查只能進到這裏”獨孤劍的副將來到獨孤劍面前提醒道。

    獨孤劍望着眼前被衛青親手插在地上染滿鮮血的龍雀旗一臉複雜,因爲就如衛青所說,旗爲界,凡是龍雀所在,皆爲夏土,而這是用遊族無數人命得出來的結論。

    這讓他不禁回想到當初和衛青剛到遊族平原時的情景,那時大商大批難民在這草原上被遊族追殺取樂,遍地都是屍首,就連婦孺也不例外。

    就在那時憤怒的衛青僅用一個千人小隊就把遊族的萬人軍隊殺得丟盔棄甲,潰不成軍,並留下一面龍雀旗警告遊族這裏是大夏的土地,不得越界,否則殺無赦。

    而遊族當然會輕易就範,第二天那面龍雀旗就被淋上無數污穢之物,就連他都覺得衛青太天真了,就憑一次戰鬥,一面旗就想劃分邊界。

    面對鎮北軍上下的指指點點與譏笑,衛青卻不爲所動,就連其麾下的重騎也當沒事發生一樣。

    直到那次日衛青把這面沾滿鮮血的龍雀旗在原本位置前五十里的地方插下,他才知道衛青沒開玩笑,越界者,殺無赦。

    旗還是那面旗,但卻用方圓五十里內所有遊族的鮮血洗乾淨了,獨孤劍不知衛青殺了多少人,只知道那一天的血腥味三日不散。

    一日之後龍雀旗再次折斷,丟在泥土之中,次日旗再次向前五十里立起,五十里內遊族全部消失一空,留下濃濃的血腥味。

    反反覆覆數次,這龍雀旗已經插在遊族的腹地,就連大商的地界也被包裹在內,讓無數被摧殘的大商百姓涌向北涼,視爲聖地。

    “再去前面看一下,遊族這麼多天一點消息也沒有,肯定有大動作”獨孤劍一咬牙,拉起馬躍過龍雀旗向遊族前去。

    他知道如果還想要建功,就只能躍過這面龍雀旗,因龍雀旗之內已經沒有遊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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