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

    什麼都沒拿,換什麼屋子。

    骨年被一拳錘懵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那我跟你一起去。”

    屋外玩家基本到齊了,揹着畫板的男人清了清嗓子。

    沒等他開口說話,村長就不知道從哪個旮旯犄角里走出來了,看見他們站在一起,雙眼微眯。

    “天快要黑了,”村長揹着手,“喫過飯就來祠堂守夜吧。”

    被點到的幾個人一臉不情願。

    骨年和巫九出來的最晚,站在一羣人的最外圈。

    天黑的快,屋檐上掛的紅燈籠愈發明顯,整個村子都是紅豔豔的一片。

    院子裏有張大桌子,飯菜是幾個裹着紅頭巾的女人送過來的,一點腥葷不沾。

    喫過飯村長就把被點到的兩男兩女帶去了祠堂,剩下的人可以隨意走動,夜深了必須回來。

    巫九喫完飯就縮回屋子裏了,劇烈疼痛模糊了感官,骨年給他塞了根糖。

    溫熱的掌心搭在額頭上:“沒發燒,”骨年探頭看了他一眼,“喫糖。”

    “很難受嗎?”

    “該不會是這飯有問題吧?”

    “不對啊,飯要是有問題的話我怎麼沒事?”

    骨年伸手碰了碰巫九的指尖,“嘶——”

    “真冷。”

    “你不會真的是冰塊做的吧?”

    巫九咬碎了嘴裏的糖,掀了掀眼皮,聲音裏難得有了些情緒,“你媽的,屁話真多。”

    窗戶是很經典的推拉窗戶,燈籠的光透過窗戶照過來,屋子裏也是紅豔豔的一片,巫九反手按住骨年的手腕:“話不要這麼多,該睡覺了。”

    屋子裏豔紅一片的,多少有些駭人,骨年沒有多問,很聽話地躺下來了。

    “好男人上門提了呦,狐狸姑娘嫁不嫁——”

    “狐狸姑娘害羞了喲,遞給情郎紅手帕——”

    ……

    最開始氣息微弱的女聲逐漸尖細,詭異而又扭曲地重複着這兩段不成調的歌詞。

    【有人還沒回來。】

    巫九蜷縮着身子,指尖搭在牀沿上,聲音涼薄:“沒回來就死外面吧。”

    整個村子籠着一層紅光,有些沒回來的玩家迷迷瞪瞪地走進了窗戶上貼着“囍”字的房子。

    紅蠟燭紅面紗紅燭臺,豔色一片。

    紅帷幔裏伸出一隻手,捏着一方紅手帕。

    “情郎莫要負了奴家。”

    *

    一夜好眠。

    骨年起得早,巫九還是一身起牀氣的時候,他就已經收拾好牀鋪出門了。

    “早。”骨年道。

    巫九打了個哈欠:“早。”

    隨即掀了掀眼皮:“沒死人?”

    “沒死,”骨年慢慢湊過來,“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巫九伸出食指摁在他的眉心,蹙着眉,“不感興趣,不想知道,”他擡手把人推開,“還有,不要靠這麼近。”

    “行,喫飯。”

    骨年趁着巫九發呆的功夫飛速探了一下他的額頭,“沒發燒。”

    然後被一腳踹開。

    疼的齜牙咧嘴。

    “不要動手動腳。”

    “行——嘶,真狠。”

    玩家都到齊了,去守夜的玩家頂着明顯的黑眼圈,哈欠連天,其中一個男生強撐着回答了最開始揹着畫板的男人的幾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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