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掠過巫九落在男玩家身上，男玩家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其實我也喜歡走捷……”
“徑”字還沒說出來，就被村長瞪了回去。
男玩家深吸一口氣：“……走姐妹們不喜歡走的路，我覺得走捷徑是不對的，我拜。”
村長的頭一百八十度轉了個彎：“你們真的不拜嗎？”
“你是來搞推銷的吧？說了不拜喜歡走捷徑你還打算強買強賣？”骨年祖母綠色的眸子充斥着不可思議：“不拜，彎道賽車會員選手死也不拜，除非你給我送改裝車。”
好樣的。
巫九想。
副本里就缺少你這種激怒npc吸引注意力拉仇恨，從而在某種程度上保護了其他玩家的好心人。
村長目光陰沉地盯着幾人看了半晌，目睹男玩家顫顫巍巍磕磕絆絆地拿着三根香，對着油燈點燃，拜了幾拜插進香爐裏，這才收回目光。
他聲音粗糲，視線緊緊粘在骨年身上：“沒有拜的人，是不會被保佑的……”
“我們的目標是建設偉大祖國，不信謠不傳謠不造謠，拒絕封建從我做起。”
村長：“…………”
他狠狠地剜了骨年一眼，“砰”的一聲把祠堂的木門關上了。
祠堂角落裏堆着四個蒲墊，巫九扯了一個靠牆坐下來。
拜了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男玩家現在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害怕。他學着巫九的模樣扯了個蒲墊湊近了些坐下來：“……我，我剛纔拜了那東西，沒事吧？”
“不要隨便亂拜，因爲你也不知道你拜的是神是鬼。”
男人皺了皺眉：“寶貝別鬧。”
巫九默默地拖着蒲墊坐遠了點。
骨年揉了揉鼻尖，一臉正經地翻看桌子上列着的牌位。
“可別，”極限運動狂熱愛好者嫌惡地退後幾步：“在遊戲裏泡妹的感覺怎麼樣，不用娶不用負責，只要揹着我點就好了對吧？”
男人張嘴要說什麼，小姑娘擺擺手：“得了吧您，婊子配狗，天長地久，祝你們和和美美同生共死。”
骨年聽着身後的動靜，還不忘記看着桌子上的牌位，每一塊牌的主人年紀都極小，最小的甚至出生不滿兩天，她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名字都叫招娣。
他小心翼翼地擡起一塊牌位，底下赫然壓着一縷頭髮。
“用牌位壓着頭髮，作用是鎮壓，表示不讓冤死的鬼魂作惡。”
巫九反手把牌位重新放好。
香爐旁還擺着一盤貢品，饅頭蘋果花生和糖之類的堆的滿滿一盤。
門旁是兩根飄着白綢帶的玲瓏塔，白紙一層疊着一層，稍稍一動就“嘩嘩”作響。
女玩家也走了過來，看了眼桌子上的牌位。
“呀，”她伸手把靠的最近的牌位上的香灰蹭掉：“看這個……這個好像是最新的。”
“民國七年……”巫九順着她蹭掉香灰的地方看過去：“七月十一日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