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說不的權利麼

    安文夕咬着下脣,等待着他的侵入,誰知過了許久都沒有動靜,她睜開眼睛發現北宮喆赫然躺在了她的身側。

    面對她的驚訝,北宮喆微微闔上了眼睛,聲音帶了抹暗啞,“你不願意,朕不逼你。”

    安文夕神色一滯,握了握拳,貼近北宮喆,試圖攀上他的胸膛,北宮喆一把捉住她的小手,臉上還未退卻的情慾再次浮起。

    “別亂動,朕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反悔,睡吧。”

    北宮喆呼吸沉重,顯然是在拼命地壓抑着慾望。

    安文夕聞言鬆了口氣,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翻過身去,可以和北宮喆保持了一段距離。

    她的動作被北宮喆盡收眼底,他的眼中劃過一絲落寞。

    待她睡熟後,北宮喆小心翼翼的下了牀榻,細心地掖了掖被角。

    “你怎麼出來了”月清絕驚道,按道理他這會不是正應該做那個“健身運動”麼。

    “難道你這麼快就完事了”月清絕這次嘴巴張得更大。

    北宮喆臉色一黑,冰冷的刀子眼朝月清絕投去,“青玄,帶朕去看看他。”

    “得得,你們去,本公子要睡覺去了。”月清絕搖着羽扇走遠。

    一燈如豆,燈光跳躍,安景晟一手執着白子,一手一下一下的敲着黃花梨桌案。

    “嘩啦”沉重的鐵門被人打開,安景晟絲毫不爲所動,右手指尖捏着的白子悄然落下。

    “沒想到晟世子竟有如此閒情雅緻”

    安景晟放下手裏的棋子,擡眼看向北宮喆,眼底盡是譏笑,“隱藏的如此之深,我倒是小看你了。”

    “這大安本就我北宮家的。”北宮喆雙眸微沉,“晟世子更是不簡單,短短三月,竟然在南昭聚集了十萬兵馬,還成了香韻公主的駙馬。”

    安景晟雙眸驀地驟縮,他到底是低估了北宮喆,他竟然將他的情況摸得清清楚楚。

    “還要朕一一說給你聽麼”北宮喆嘴角揚起一抹嘲弄。

    “朕不想追究你,但是你以後不許再出現在朕的眼前,也更不要去利用夕兒”

    “利用”安景晟忍不住譏笑出聲,“當初你在大安爲質不是在利用夕兒麼,惘她對你一片癡心。現在,你又是怎麼對她的將她傷得遍體鱗傷,又假惺惺的對她好,北宮喆,你真噁心”

    “朕和夕兒的事情不用你來操心,明日一早就回南昭,記住你的承諾。”

    他頓了一瞬繼續道:“就算你舉兵大夏,朕也不怕,因爲你還不夠資格成爲朕的對手。”北宮喆身上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說完一拂衣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這語氣,狂妄之極

    安景晟指尖發狠的捏起一粒黑子,直至將其碾成齏粉,才狠狠的一掌砸在桌案上,黃花梨的桌角應聲而裂。

    安文夕看着漸漸遠去的馬車,心中一澀,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公主,別難過了,總有機會相見的。”

    “歡涼,自從那日巴豆事件之後,我懷疑北宮喆就已經盯上你了。”不然不會事事這麼巧合,安文夕心中有些煩亂,按理說,晟哥哥沒有那麼容易被抓到纔是。

    “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有什麼事情交給子目去做。”

    “是。”歡涼也覺得奇怪。

    安文夕一回頭,正看到不遠處的城牆上北宮喆正看着她,臉上剛毅的線條有些緩和,似乎他的嘴角還帶了絲笑意。

    她涼涼的掃了他一眼,然後淡淡將視線移開,挺起筆直的後背,步步生蓮。

    從今天開始,他是她的君,她是他的妃。

    多年之後,她才發現這是她做的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楚夏之戰持續了將近一月,大夏一口氣奪下西楚三座城池,北宮喆再次重寫了戰無不勝的神話。

    西楚老皇帝得知差點氣得一命嗚呼,連夜將楚君靖遣回京師,差點撤了他的儲君之位。西楚欲將八公主和親大夏,結果卻被北宮喆一口拒絕,楚夏和談失敗。

    三日後,北宮喆準備班師回朝。

    看着面前的碗裏被他堆得高高的小山,安文夕鴕鳥般的低着頭,一點點的往嘴裏扒着飯。

    只因爲那日她藉口說這摘月樓的菜餚不錯,結果北宮喆這兩日天天帶她來這裏喫飯。

    “喫飽了就不要再勉強了。”北宮喆取過絲帕給她擦了擦嘴角。

    “走吧。”北宮喆牽起她的手。

    “這就走了本公子還沒有喫飽呢”月清絕喫得油光滿目,哪裏還有半分清雅公子的樣子。

    “小丫頭,走了”月清絕朝歡涼招手道。

    歡涼頗爲嫌棄的避開了月清絕的狼爪,低聲道:“

    流氓”

    呵

    試問這麼多年他閱盡美女無數,哪個不是上趕着往他身上倒貼,哪裏有人敢說他流氓就算他真的流氓了,不正是那些女人求之不得的麼

    “小丫頭,這就流氓了本公子還沒碰到你的手呢,再說了,本公子流氓你,是你的福分。”

    “不要臉。”歡涼白了他一眼,忙去追趕安文夕,留下了風中凌亂的月清絕。

    半晌,月清絕反應過來,一口氣噎在嗓子眼,改天得好好收拾這個小丫頭,別以爲她是北宮喆寵妃身旁的大丫頭他就不敢怎麼樣她。北宮喆他都不放在眼裏,何況是個小丫頭

    清河的街道十分熱鬧,商貿繁盛,街道兩旁有不少買東西的商販,以往她由於鮮少出宮,總是對宮外的東西比較新奇。如今,在經歷了一系列變故之後,她再也對這些小玩意提不起興致。

    她拿起一條掛了鈴鐺的編織手鍊,看了一眼又重新放下。

    人流如潮,只是一個轉身的功夫,她的身邊就不見了北宮喆的影子,她匆匆打量了一眼四周。

    “你在找我”一道溫潤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人羣裏的北宮喆月白長袍,玉樹芝蘭,手裏拿着一串糖葫蘆,正朝她走來。

    “給。”

    原來他是去買這個了。

    “怎麼不喫你以前特別喜歡喫這個。”

    “太酸了,我現在不喜歡了。”安文夕急走了兩步,掩去了眼底的神色。

    看着前方的那道較小的身影,北宮喆緊緊握着手裏的糖葫蘆。

    晚上,安文夕看着牀邊上放着的手鍊,心中一滯,這不正是她下午時看的那條手鍊麼。

    北宮喆拉過她的手爲她戴在手上,“你戴着好看。”

    安文夕正欲褪下來時,北宮喆一把握住她的手道:“就戴着吧。”

    “早些睡吧,明天還得趕路。”

    一室寂靜,一夜無話。

    彭將軍奉命駐守在邊疆,北宮喆僅帶着三十精衛回京。

    馬車行駛得很慢,在車內十分平穩,安文夕斜靠在美人靠裏閉目養神,北宮喆則在一旁安靜的看書。

    就這麼互不打擾也挺好,現在讓她對他獻媚邀寵她還做不到。

    可是,有人就是不打算放過他。

    “夕兒,過來爲朕煮茶。”北宮喆閒淡的翻着書卷。

    “我好久沒有碰過茶藝了,恐怕要讓皇上失望了。”

    “沒關係,只要是你煮的茶朕都喜歡。”北宮喆將她拉進懷裏。

    安文夕不安的忸怩了一陣,便不再反抗。

    她將前兩遍茶水涮了遍茶具,最後將第三遍茶慢慢的倒進青瓷小盞,清幽的茶香盈滿了整個馬車。

    “皇上,請喝茶。”安文夕將茶盞遞給北宮喆道。

    馬車突然驟停,安文夕手中茶盞裏滾燙的熱水一股腦朝她手上倒去,北宮喆立即握住了她瑩白的小手。

    “滋”北宮喆的手背上頓時通紅一片。

    “有沒有傷到你”北宮喆心中一緊。

    安文夕搖了搖頭,看了眼他的手背,就去拿燙傷藥。

    “不好了,有刺客”外面傳來一陣驚呼。話音未落,一直蓄滿力量的羽箭便破簾而入,直衝安文夕的面門而來。

    北宮喆帶着安文夕順勢一滾,躲過箭鋒。攬住她的纖腰將她帶出馬車,外面已經被一羣黑衣人包圍。

    一排弓箭手挽起了滿弓,箭鋒全部指向了北宮喆懷裏的安文夕,他緊緊將她護在懷裏,眉頭緊鎖。

    安文夕亦是警惕的盯着周圍,黑瞳熠熠發光。

    “嗖”

    “嗖”

    漫天的羽箭鋪天蓋地而來,北宮喆一手將她護在懷裏,一手揮着手裏的長劍,斬斷了密密麻麻的羽箭。

    “皇上,您沒事吧。”青玄護在北宮喆身後。

    “朕沒事,速戰速決,記得留活口”

    不消一盞茶功夫,血流遍地,斷肢橫飛,安文夕微微皺着眉頭,這種血腥的味道,有種熟悉的記憶涌上腦海。

    “嚯”北宮喆長劍指着地上的黑衣人,厲聲道:“誰派你們來的”

    只見那人冷眼掃了眼北宮喆和他懷裏的安文夕,脖子一歪,倒在地上,鮮血緩緩從他嘴裏流出。

    青玄一把扯下他的黑麪巾,衆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黑麪巾下面的臉刀疤交錯,根本辨不出他的容貌。

    “稟告皇上,死了,他的嘴裏含了藥。”

    北宮喆雙眸驟縮,究竟是誰,竟然派的都是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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