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天賜走進病房裏,恭敬的對連父說:“伯父您好,我叫荀天賜,是連翹的丈夫,凡凡的父親,很抱歉這麼久纔來看望您。”

    此言一出,兩個老人都愣住了,連母剛纔看到荀天賜時,這樣的念頭只是一瞬間就是閃過去了,因爲她覺得,如果連翹找的男人這麼出的話,她爲什麼不肯將他帶回來,一定是她誤會了。

    可是現在,這個小夥子居然主動承認,他是連翹的丈夫,凡凡的父親,連母和連父不一樣,她只想着女兒有個好的歸宿,看到荀天賜一表人才,言談舉止,十分有氣度,就覺得這孩子一定是個不凡的,連翹也總算是沒有白受那麼多的苦了。

    連父先是錯愕,然後就是怒容滿面,從櫃子上抄起一個水杯,就向荀天賜扔了過來:“原來就是你這個混賬東西禍害了我女兒,這麼多年來,還敢做不敢認,讓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拖累着一個孩子,這麼多年都擡不起頭來,你個混賬東西”

    以荀天賜在部隊裏的身手,躲過這樣的襲擊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爲了能讓連父消氣,荀天賜硬是沒有躲,那杯子就那麼砸到了他的額角上,瞬間,血花四濺。

    “啊”連母一聲尖叫,罵了一句:“你個死老頭子,你想鬧出人命啊,有話不能好好說嗎,對女兒是這樣,對女婿也是這樣,好歹你聽聽他是怎麼說嘛。”

    病房裏有紗布和處理外傷的藥物,來不及叫醫生來處理,連母直接拿了藥粉和紗布,給荀天賜做了簡單的處理,在他的鬢角上貼了兩塊膠布,勉強止住了血。

    知道連翹的父親脾氣大,今日見了,才真正的體會到了,荀天賜索性像連翹那樣,在病房中下跪道:“岳父大人,事情的經過不像您想的那樣,我也是剛剛纔知道連翹爲我生了一個孩子,您放心,該我擔的責任,我是一點兒都不會推卸的,凡凡已經被我奶奶接走了,過段時間,我打算帶連翹去f國完婚,當然,這場婚禮,希望您和岳母大人能參加,畢竟,連翹只有您二位親人,沒有得到親人的祝福,她的心裏是不會開心的。”

    連父眼神補上盯着荀天賜,對他下跪的這種行爲表示驚訝,畢竟,男兒膝下有黃金,如果這個男人不珍惜連翹,那就絕對不會尊敬她的父母,可若是說珍惜連翹,爲什麼這麼多年來沒有音訊

    思忖了一會兒後,連父說:“你先別急着認岳父岳母,先說說怎麼回事,看看這件事能不能原諒你。”

    許是看訊天池比較有誠心,連父也緩和了語氣,雖然面上還是不高興,但也沒有剛纔那麼火冒三丈了。

    “是這樣的。”荀天賜把怎麼救了連翹,怎麼在無意識中和她發生了關係,以及這次是怎麼知道連翹有了他的孩子這樣的經過敘述了一遍。

    他剛一說完,連母就激動了:“你是說,八年前是你救了翹翹”

    荀天賜點點頭:“那時候我正好執行任務,任務發生了意外,是我不好,不該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對她那樣,害的她這麼多年被孩子拖累。”

    連母立刻擺擺手:“不不不,這事兒不怪你,當年,如果沒有你,翹翹早就沒有命了,和她同行的一個女孩子就沒有她這麼好的運氣,死的很慘,再說,你當時也是身不由己,不怪你,真的不怪你,這丫頭,這麼簡單的事情,怎麼就不說清楚呢”

    說完,連母立刻怒瞪着連父說:“我早就告訴過你,咱家丫頭不是那種不知廉恥的孩子,你總是不聽,害的孩子在外面吃了那麼多的苦,你這個死老頭子,真是個混賬東西”

    連母一向脾性溫順,今天也是急了,這麼多年來,看着自己的女兒受罪,她是做母親的,心裏自然難受,連父又是這麼霸道的人,她也是敢怒不敢言,現在,終於敢放聲大罵了,因爲是連父沒理。

    連父眼神閃爍,十分不好意思,看着荀天賜說:“你別跪着了,起來,事情弄清楚了就好了,我們就是怕連翹作爲一個女人,行差踏錯了,毀了名聲。”

    連母急忙走過去,把荀天賜扶起來,笑眯眯的上下左右的打量着打,真是應了那句話,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看的她連連點頭稱讚:“連翹那丫頭好福氣,小夥子精神。”

    荀天賜被她這麼看着,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微微發紅,不過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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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問連父:“連翹她現在還在車上等着,明天我們就要出發去f國,她想今天過來看看岳父岳母,您們看,是不是把她叫來呢”

    連父還沒有說話,連母立刻說:“那是當然,這事兒我做主了,以後這個死老頭子再亂說話,我就拿棍子揍他,害的我的寶貝女兒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真是可憐啊,嗚嗚嗚”

    說着,連母開始哭上了,連父一看,也沒了脾氣,這麼多年,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連翹,畢竟是自己從小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可是,想歸想,一想到她做的那些事情,他就氣不打一出來,所謂恨鐵不成鋼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現在,既然當年的事情事出有因,那當然另當別論了,所以,連父也擺擺手,示意荀天賜快些去帶連翹過來,甚至,眼神中還露出一絲欣喜和期待。

    荀天賜立刻轉身往醫院的停車場走去,到了自己的車旁,看到連翹仍舊和剛纔他離開時的動作一樣,雙眼無神,呆呆的看着車玻璃,一動不動,宛如泥塑一樣,心裏驀地就是一痛,眼神也立刻變得柔軟下來。

    他嘆了口氣,走過去,拉開車門,牽着她的手說:“走,你爸爸媽媽肯見你了,也原諒你了。”

    連翹以爲他在說笑,這也不能怪她不相信,過去的七年中,她回過家無數次,每一次都被父親把東西丟出去,指着她的鼻子罵一頓,後來就乾脆不給她開門了。

    她已經看出來了,父親是鐵了心要和她斷絕父女關係了,怎麼可能憑着荀天賜寥寥數語就改變了看法和想法呢,所以,她覺得荀天賜是在騙她。

    “不可能,你別騙我了,不用安慰我,我已經習慣了。”連翹試着從他的手裏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現在這個時候,她需要像烏龜一樣,縮到自己的殼兒裏,好好的療傷,實在沒有心情去面對什麼。

    荀天賜看她那個失魂落魄的樣子,一想到過去的無數次,她就是這樣被連父拒絕在門外,然後,這膽小的女人就會像喪家之犬一樣,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游蕩,心裏就又是一陣不舒服。

    他有幾分惱火的說:“你還沒有親眼去看,怎麼就能下這樣的定論,再說,我是什麼人,我親自出馬,有辦不成的事情嗎”

    連翹這才擡頭看着荀天賜,他俊朗如天神的臉滿是自信,是啊,他幾乎沒有做過失敗的事情,在軍中也是一樣,不管多艱難的任務,只要交給他,最後總能做的十分圓滿。

    那麼這次,會不會真的也像他說的一樣,獲得了成功呢

    看着看着,她的視線就落到了他額角被包着的紗布上,紗布上還滲出了隱隱的血跡,雖然不至於影響他那張俊臉,可還是給人一種違和感。

    “你,你這是怎麼了他打你了”連翹想到,自己的的父親是個暴脾氣,有一次回家,因爲不想看到她,他隨手抓起菸灰缸砸過來,當時也是砸到了她的額頭上,血流如注,過了一個月才徹底好,現在額頭上還有淺淺的疤痕。

    剛纔荀天賜沒去病房的時候,額角上還沒有受傷,現在就有了傷,不是被父親打了是什麼

    一直以來,連翹對父親都是尊重的,不管他怎麼打她,罵她,始終覺得這是自己的父親,不應該和他記仇,生氣,可是現在,她是真的有些火了,確切的說,是心疼了,她眼睛淚花花的看着荀天賜,伸手去摸他額角的紗布。

    “疼不疼對不起,我沒想到他會出手打你,可是,他打你你不會躲嗎你身手那麼好”連翹一邊抽噎,一邊說,說話也沒有過去那麼緊張了,語氣中滿是心疼的關係。

    “沒關係,我不疼。”荀天賜望着她淚水濛濛的眼睛,忽然想起古人有個詞叫做梨花帶雨,原來,梨花帶雨的美人真的很好看。

    這樣的連翹讓他心動,心一動,手就先動了,他伸出手,捉住連翹柔軟的手,不,也不算柔軟,過去的這幾年中,連翹已經從一個父母寵愛,衣食無憂的嬌小姐變得什麼都得自己動手了,喫過不少苦,掌心已經有一些繭子,雖然不是乾重活那樣的硬繭,但摸着也讓人心裏不舒服。

    “我們回去,他不想見我,我離開就是隻要知道他身體無恙就行。”連翹低着頭,努力的剋制着自己的情緒和眼底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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